的。
身在局中,秋真真的感受自然更是深刻。沉醉在樂聲中,她痴痴地看著沈信,往事一幕幕掠過心頭。現在的沈信看起來可比她初見時要成熟得多,所以她再次見到沈信的時候尤其覺得那份陌生。現在卻不同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再次相處,她對沈信的瞭解已經更深了,在沈信與先前大有不同的外表下,不變的卻還是那顆童真和善良的心。本來這種感覺還很模糊,但在這樣的情形下,在這樣的音樂聲中,秋真真記憶裡的沈信形象和現在沈信給她的印象終於重合了,在她心目中刻畫出一個全新的形象來。
這感覺很好,秋真真完全痴迷於這種感覺中,她知道,現在她已經是完全無法抗拒沈信了。不過她不後悔,她也不擔心,就象她自己說的,只要一個美夢就夠了。現在這夢是如此之美,或許還可以更美,她實在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一曲終了,沈信和秋真真默默對望,不需要說什麼,樂聲餘音中,盪漾的情意已經盡在兩人的眼中。
“真主啊,感謝你讓我聽到這麼優美的音樂。”拉赫曼忽然喃喃起來:“音樂居然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怕也只有真主你的神力才能做到了。這種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阿穆爾也介面說道:“如果說不是真主顯靈,打死我也不相信有人能演奏出這樣的音樂來。”
沈信苦笑不已,阿穆爾簡直是著魔了,什麼時候也把“真主使者”掛在嘴上。
看來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直接被阿穆爾捧上靈壇就不妙了,沈信連忙起身告辭。
“使者大人,難道你要拋棄我們嗎?”拉赫曼大聲說道:“我同意阿穆爾的看法,只有真主顯靈,才能讓你有這樣的才華,即使不肯告訴我們真主的意旨,難道讓我們多陪你一會兒也不行嗎?”
沈信實在受不了了,大聲說道:“我不是真主的使者。”
“好,就算你不是,就當我是個朋友聊聊天好不好?”拉赫曼轉而用友情攻勢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沈信有什麼友誼好說,但還是很誠懇地說道:“我真的很需要有個人來指導。”
“我指導不了你什麼。”沈信苦笑答道。
“你對阿拉伯音樂那麼高造詣,對《可蘭經》的理解又是那麼透徹,應該對阿拉伯世界其他方面也很瞭解吧?”拉赫曼忽然改變話題,這麼問道。
沈信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對阿拉伯文化我很有興趣,其他方面也知道不少,不過要說到指導你,那可就是班門弄斧了。”
“那就一起來談談嘛。”拉赫曼鼓動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外人來談談他對我們世界的看法,旁觀者清,這樣才能讓我看到自己民族的問題所在。怎麼樣?你不會拒絕一個可憐的朋友吧?”
沈信倒是也很有興趣和阿拉伯人聊聊他們的文化,畢竟這文化是他們自己的。但是看看秋真真,他又猶豫了。
秋真真雖然聽不懂他和拉赫曼的談話,但卻看得出來他的猶豫,嫣然笑道:“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但今天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了。”
“聊天也行?”沈信問道:“你又聽不懂。”
“我聽懂幹什麼?”秋真真又笑了:“能看到你就好。哈,你居然被阿拉伯人看上了,真是有趣。”
沈信作個很倒黴的表情,秋真真更是嬌笑不已,那神態看得沈信心神盪漾,想起秋真真當初的冷漠,恍若隔世。
拉赫曼擺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阿穆爾更是崇敬地看著沈信,沈信實在是覺得不能就這麼走開,雖然說起來他和這兩個人本來什麼關係也沒有。因為有著這樣的心態,而且也得到了秋真真的允可,沈信終於決定和拉赫曼好好聊聊。
飯菜馬上撤走,酒卻大量送上,拉赫曼大有和沈信煮酒論英雄的意思。
談話一開始,沈信馬上就發現拉赫曼其實是一個很有見識的人,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獨特的看法。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的觀點他不為很多阿拉伯人接受,也讓他的雄心得不到發揮。
說到沈信自己,對如何改變阿拉伯現狀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但他對阿拉伯歷史的瞭解卻不是任何學者能趕上的。說到引用資料,他甚至連最偏僻冷門的書籍都是倒背如流。這一點在某種程度上更加深了拉赫曼和阿穆爾對他的認可,他們算是認定他是真主的使者了。
等一席談話結束時,拉赫曼已經頹然醉倒,由阿穆爾招呼保鏢送回房中。
而沈信挽著秋真真離開的時候,心裡卻在想著,希望拉赫曼把今天發生的一切當夢就好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