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另排了一個陣式害人呢?
我正在沉思,突然一聲問話打斷了我的思路,“你怎麼知道我叫張高強?”他抬起頭,驚訝地問我。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詫異道:“我怎麼知道你叫張高強?”
他有些生氣地說:“你別再開玩笑了。”
我哭笑不得:“我怎麼了?我都沒說話。”又有點懷疑地看著他,他會不會精神上有問題,只要一觸及傷心事就會發作。
他神情呆滯地望向盆景,那株姿勢奇崛的松樹傲然挺立,他的眼裡漸漸散發出恐懼駭異的神情,一跤摔在地上,臉也開始扭曲,一邊蹬著腿後退,手顫抖地指點著。
我莫名其妙,一株盆景有什麼可怕的,除非他看見了盆景後面的東西。想到這裡我赫然一驚,忙扶住他,問道:“張先生,你怎麼了?”
張先生臉色煞白,漸漸從極端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突然說了句讓我更奇怪的話:“你怎麼在這裡?”
我脊背上也涼了,他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真看見了什麼東西,他是在和“東西”說話,我知道憑肉眼是看不見所謂的“東西”的,惟有清心咒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在指頭上的淡光傳送入雙目後,我終於透過空虛的現象,看透了黃山松盆景的本質!
這個元代的黃白色陶器呈長方的形狀,周邊的藍彩描是一圈象徵吉祥的壽字,這種字的造型也經常用在棺材上。一團若有若無的綠氣盤繞在黃山松上不散,我感覺寒寒陰氣襲來。於主任生前與盆景交談的奇怪舉動也真相大白了,秘密就是盆景裡藏著一個冤魂。
張高強似乎在和冤魂交談,我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明白,籠統地知道在談論一件往事,這件事尤其的隱秘重要,所以不便稱呼人名,而是不斷地提起一個“他”字,也不知這個“他”是“她”還是“它”,或許三者皆有也未可知,我完全象猜謎一樣聽著。只能留意著他的臉色變化,臉上驚駭、憤怒、恐懼、痛苦的表情輪番交替,顯然是因為對話的內容而震撼了神經。
“他。。。畢竟是回來了。。。”這聲音呻吟得發抖,張高強開始做一個奇怪的舉動,用手指扒松盆景的老泥,土下漸漸露出一個塑膠袋,密封得相當好,足以保證裡面封存的東西不會潮溼腐爛。由於年日久遠,原本透明的塑膠袋發黃了,表面上還覆蓋了層薄薄的暗綠色黴。我的眼睛突然感到刺痛,塑膠袋散發的怨恨不甘之氣異常強烈,一定有偏執的願望。
張高強搖晃著身子站起,徑直往門外走去。我還不明白整個事件的真相,而這個塑膠袋裡的冤魂是如此重要,關係著當年的懸案以及眾人的安危。我大聲道:“張先生,你去哪裡?!”他剛走出門外,猛地返身將門關起,並且聽見鐵鏈在門鎖上轉動的聲音。我大吃一驚,用力拍門:“張先生,你在幹什麼?快放我出去!”他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漸漸遠去,然後是園子裡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顯然是駕駛著汽車離開這裡。這間房是他珍藏收藏品的地方,不少古董物品價值不菲,為了安全防盜,所以連門都是鐵鑄的,再加上外面纏繞上了鐵鏈,在我大力的衝擊下幾乎是紋絲不動,反而使自己的手腕都生疼了。正因為這樣我才更吃驚了,為什麼他會將我鎖在房間裡?這房間裡琳琅滿目地陳列著他多年來費盡心血收藏的珍愛之物,就算他對鐵門的牢固信心十足,料準我帶不走他的寶貝,卻也應該擔心我憤怒之下砸毀物品。唯一的解釋是,事情實在太重要太緊急,以至於連愛若性命的古玩也顧不上了。
在一陣徒勞無功地找尋出口後,我疲勞地在一張明代的太師椅上坐下。我轉動頸脖,環顧四周,陰暗的房間裡盡是憧憧的古董影子,冷靜得像是處古墓,而我就是墓中的殉葬品。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在擺放著張金花骨灰盒的黑桌上停下,骨灰盒後的鏡框裡鑲嵌著張金花的相片,應該是用她生前的大頭免冠照放大的,薄嘴微微地張著,露出牙齒,看起來像笑,嘲諷的笑。我在想,她在嘲笑這個社會、嘲笑所有人,也嘲笑著她自己。桌子有個抽屜,抽屜上鑲著個銅環,屜逢夾著一頁紙角。這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本來我不該打探別人的隱私,但我想既然有一時半刻出不去,不如隨便看看,這也算是對張高強無禮行動的一種報復。最重要的是,我對張高強的來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似乎和盆景裡的怨魂是舊識。要想了解他的過去,這裡無疑是最好的地方。於是我開啟了抽屜,並從中發現了一本黑色的相簿。
翻動相簿彷彿就是開啟了舊時候的時光,發黃的光陰裡,人長大、結婚、生育、死亡。我感受到似水流年的沉重,一邊也感慨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