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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很憤怒的樣子,指著門吼起來:“滾!你馬上滾!”

這極不客氣的口氣,簡直是對下人奴僕的喝罵了。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這時也被他粗暴的態度挑起了脾氣,毫不示弱地回視他凌厲的眼神,單刀直入地說:“這本李氏家譜是從哪裡來的?”有時候簡單直接的對話,更能入人心。

果然,男子一臉的憤怒轉成了驚訝,狐疑地盯著我:“你。。。你是什麼人?你知道些什麼?”

我說:“這本書是我一位同學的,可是在一次意外事故後失去了,想不到卻落在你的手裡。”

男子緊張的神色緩和些了,嘆了口氣:“原來你是金花的同學。”

我反倒吃了一驚,聽他的口氣倒好象是張金花的長輩一樣。“請問您和張金花什麼關係?”

男子淡淡一笑:“我是她的父親。”

我又是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你是張金花的父親?”他年過中旬,頭髮略有斑白,如果論年齡當然夠資格,但最重要的是,張金花說過,他父親因為剋制不住好奇,偷學了族譜後面抄錄的可以看見鬼魂的方法,因而瘋癲自殺了!

男子道:“不信你可以問她。”

光線從暗紅色的粗厚絨布窗簾吃力地透過,室內的氣氛比較陰暗,我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出那個“他”來!我不由捏緊了拳頭,聲線有些逼緊了,嘶聲道:“他是誰?在哪裡?”

男子舉起沒有手指的左手,引向一個方向:“當然是金花。”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張金花怎麼可能還在人世!我幾乎是觸電般地跳起來,照他指引的方向一看,光線難以企及的角落,一張桌上擺放著一副鏡框,鏡框前有個黑匣子。因為桌子也是黑色的,加上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盆景和族譜,所以一時忽略了。

這是骨灰盒,原來張金花的骨灰是這個中年人領走的。

“可是,張金花為什麼說她。。。”我有些猶豫,畢竟這樣的話不好開口,一方面顯得沒有禮貌,另一方面死者已去,我何必去再揭開別人的瘡疤,露出血淋淋的過去呢?

男子帶著傷感地笑笑:“她是不是說她父親早就過逝了?”

我尷尬地點點頭。

男子微微嘆了口氣,“當年我買到這本族譜後,完全被裡面記載的詭異離奇的事件吸引住了,完全忽略了家人的感受。”我暗想自己還不是一樣,被吸引得神魂顛倒的,這本族譜彷彿帶著難以抗拒的魔力。

“後來,她母親忍受不住寂寞離開了,法院將她判給了母親,她母親再婚後,她在新家庭裡過得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她把一切的委屈怨恨都算在我身上,她恨我拆散了這個家,也毀了她的幸福。這些年來,我一直想找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終於有次感動了她,請她到家裡來吃飯,等她離去以後,我驚訝地發現,那本族譜已經不見了。我才明白她是假意地原諒我,她知道這本書於我珍若性命,她真正的目的就是偷走她所認為的奪走了她一切的罪魁禍首,來達到懲罰我的目的。”

家庭失和,父女反目,僅僅是為了本族譜,這是否值得。我一時說不出話。

“所以,這本家譜其實一直就在張金花身上,交接骨灰盒的時候,自然連同遺物一起給你了。”一理通則百理明,腦中豁然開朗,歐陽去疾在大國寺暗算彭瞎子,由於暗勁之大,連榕樹都洞穿了,加上榕樹本身年代深長,內中空朽,以至倒塌。張金花不幸被榕砸死,而她之所以死而不亡,很可能是深諳了族譜後面記載的密法!張金花充滿了怨恨和執念,不肯就這樣離開陽間,所以才佈下了一段陣法,要瘋狂地報復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其實,這本族譜之所以對我吸引力這樣大,並不僅僅是因為裡面記載的內容離奇,而是因為關係到了另一樁刻骨銘心的事件。”他疲憊地撫了把臉,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一氣說了這麼多。”

他一直將事情壓抑在心底,時間長了,極其苦悶,所以一開啟話匣子就如同開閘洩洪般滔滔不絕。這時候,突然警覺地閉嘴,讓我暗暗著急,我很想從他口裡知道更多的事。

“這本書你想看就拿去看吧。”他隨手將書從書架上抽出扔給我,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極其熟悉的封面和書頁,大喜若狂,但翻閱以後卻大失所望,自中間部分以後都被人撕掉了,最後一頁的書角上有行鋼筆字跡,是張金花的手筆:“我恨你,恨這本書,恨這個世界!”她雖然痛恨著所有,但最後她還是放棄使用蠱嬰魔母咒。我心裡隱隱又覺得有些彼此衝突的地方,既然張金花沒使用蠱嬰魔母咒,卻又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