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會這麼說,大好機會她怎麼能讓這事就這麼算了,殷央不好說的話她來說,必定要讓“審問”進行下去。
果然殷央順著梯子下來,緩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朕說清楚——別淨打太極來糊弄朕!”
左清蟬靜了須臾輕嘆一聲,雖掛了彩但俊色猶在的臉上浮現一抹難堪,拱了拱手道:“本來家醜不該當著陛下與眾位長輩的面宣揚,但鬧到這個地步,再不說出來有害無利,臣便一一說來。”
殷央揮了揮手,其他人也都閉口傾聽,整個花園裡唯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左清蟬開始述說:“想必大家都聽說了這段日子來市井中的傳聞,說是我左氏要低價收購長安侯府下墨記的礦石。那些不堪的言論臣在此也不贅述了,只說此事的影響。”
“墨左兩家向來有些不和,這謠言一出更是讓我們陷入近乎敵對的狀態。大央以和為貴,我左氏又豈能不知,便想方設法欲化解,方才臣便是又提及了此事,想與珩賢弟於宴會後好好談一談。大概是臣口拙,言辭不當,這才叫珩賢弟誤會了去。”
說著就著跪姿很誠懇向墨珩欠身。如此姿態,看得圍觀的大臣命婦是暗暗點頭,無論如何這份風度好極,反觀墨珩,明顯就義氣用事了。墨珩嘴角微吊,偏頭避過:“左世子言重,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我說謠言並非我左氏的意思,而是有人借長樂侯府的名義刻意放出,以使你我兩家更加不和呢?”左清蟬毫不氣餒,掃去疏冷之色,鄭重地道,“清蟬不求別的,但求珩賢弟能給我一個澄清的機會,爾後再決定你們的態度。”
078壓軸而來開山爵(修)
左清蟬十分果決,語罷就向殷央請示:“陛下,可否請您主持公道?在此臣就將此事的誤會說開。各位大人,夫人,也請你們做個見證,叫大家知道我長樂侯府的人不是那狂妄之輩。”
花園裡很安靜,眾人互相看看不出聲。誤會?如果只是誤會,如果被左清蟬來個峰迴路轉,那陛下還有便宜佔嗎?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裡還敢接他的話。
殷央那裡有景貴妃給他接話茬,可輪到左清蟬就冷場了。不過也沒關係,這出戏本來是兩個人唱的,墨珩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時候得他說話了,而就在這時——
“左世子似乎有恃無恐,大概手上有證據吧,那何不拿出來讓大家都看看,孰是孰非到時候不就自然能分出來了?”
一個微沉微啞的女子聲音從花園外面傳進來,如同一塊石頭驚醒一池靜水,令人聞之一震,同時還聽到兩道有力的腳步聲,人們轉過去一看,才發現有三人已經走到了花園入口。他們腳程極快,應該先行來通稟的太監累得是氣喘吁吁,卻還落下了半步,等大家都看過去了才一個激靈喊道:“開、開山爵到——”
走在前方的是一個五官纖麗身材高挑的女子,左不過二十五六年紀,一身黑色騎裝英姿風發,像是剛從什麼地方趕過來,漆黑濃密的頭髮編成一條大辮子掛在左肩,別有一股異域風情。
不用太監通報,看到她的第一眼,人們都知道這是誰了。
女子穩步走過來,走得簡潔又明快,舉手投足自有一股軍人風範。人們無論年紀性別都讓開路來,似乎她身上帶著沾不得的煞氣,現場安靜中透著壓抑,只能聽到那黑色特質硬靴踩在地上的啪嗒啪嗒聲。她走到殷央龍座前面,在與墨珩兩人齊平的地方單膝跪地。
“臣,開山爵賀壽來遲,望陛下、景貴妃恕罪。”
她伸出手,緊跟其後的臉上覆有半邊鐵皮面具的男子就呈上一隻盒子,她舉起盒子道:“小小賀禮望貴妃娘娘笑納。”
殷央身邊的竇公公上前接過盒子,拿到殷央面前開啟,純淨皎潔的明珠光輝縱使在大白天也清晰地透射出來,可見裡面是一顆質量極為上乘的夜明珠。
寶珠送美人,從來是佳話。
殷央笑了笑:“開山爵有心了。”景貴妃也讚美了兩句:“開山爵甚少出席這種場合,你能來,本宮真是喜出望外,小世子身體好些了嗎?”
開山爵的獨子身體不是太好,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開山爵起身的動作滯了一下,隨即道:“多謝娘娘關懷,回去後臣必向犬子傳達娘娘的心意。”提到兒子,這個女子鏗鏘冷硬的眉眼也不由柔軟幾分,隨即看向墨珩左清蟬兩人,揚了揚眉:“適才遠遠聽到左世子說什麼誤會見證的,本爵便插上了一句,沒有說錯吧?”
墨珩兩人也因為開山爵這意料之外的出場而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