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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自心懷坦蕩,自不怕有什麼流言蜚語。”胤禛應道:“是!只是人心難測,若被那些瑣碎壞了心情,也是不好。小心防範些也是應當的!”她忽然轉了話頭,說了句不相干的話:“你對行宮倒是熟悉!”胤禛只道她還在想著,自己怎麼能避人耳目帶她來此,便笑道:“行宮大修那會兒,我來督辦了一陣兒!這裡的格局安排,自然也過了手。”一陣秋風吹過,深秋的涼意透過足下指尖,四下都是冷浸浸的。

悠然仰著頭望著天上的明月,眼裡一片冷凝,慢慢的說:“是啊!你既是光明正大的督辦行宮,若是在各處放些耳目,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我說的可對?”胤禛驚詫的望著月光下嬌怯怯的身影,聽她道:“胤禩掌內務府,行宮的從人侍衛皆由他安排。同樣的道理,放些哨兵在暗處,也是順理成章的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回望著他:“你們,來得真快!”她語氣輕淺,隱隱有些冷淡疏離,“我該感謝你們的及時援手麼?”胤禛臉色大變,心裡又酸又痛,她這是在懷疑自己嗎?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而起,斟酌半晌才吶吶地說了句:“今晚嚇到你了!你信不信?我們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而已!”

不知何故,聽到他這樣說,悠然忽然鬆了口氣,面上仍是淡淡,猶豫片刻後才低聲道:“我相信你!”又沉默了半晌,胤禛聽見她幽幽地道:“我知道不是你,也不是胤禩。我那樣說,不過是遷怒於人罷了!我以為平靜安定的世界,今日竟變故橫生,遇到的一切都是從未想過的複雜!所以,我失態了!很對不住!”

胤禛聽出她言語中的蕭瑟,眉頭一皺,沉聲說:“不要這樣說!原是我們的錯。”未說出口的話是,也許還是自己幾人連累了她。她搖搖頭淡淡地說:“誰也沒有錯!人人都有夢想,為自己的夢想費些心思也是理所當然的!”走開幾步抓了一把桂花,手指微微一鬆,細碎的花瓣從指縫中散落了一地。

悠然望著地上的殘花轉說起:“風鳴館來了一位太子、三位阿哥,我看到的就有兩名御前的侍衛,小十五帶來的侍從絕對不只有兩人,再加上隱藏在暗處的探子,那知道的人就更多了!想要完全瞞住,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胤禩會怎麼處理?”

胤禛忽然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她,她的眸子依然清澈純淨,可是卻將這一切看得這樣清楚!原來,她並不是不懂,而是不屑吧!這些爾虞我詐的世俗紛擾,本就不是她那樣純粹的人應該瞭解和接受的!想想應道:“無非是混淆視聽罷!把這件事當成一場鬧劇,沒有實證,在場的人個個都是身份貴重,若是傳揚出去,也不過是個流言罷了。如果皇阿瑪問起,就說是太子酒醉,侍衛擔心太子安危,稟了擔當行宮警戒的小十五,可是太子醉得太厲害,小十五情急之下只好把我和八弟叫來幫忙。”

悠然點點頭,一邊思索邊慢慢的說:“這樣說倒是周全。只是,單單太子酒醉一事,若是傳到皇上跟前到底有些不妥。他,這個太子當得不快活!他也是個可憐人!”

胤禛怔怔的看著她的側臉說了句:“他是太子不是嗎?”悠然記起在風鳴館聽到的那番話,太子痛楚絕望的眼神,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搖頭道:“彼之蜜糖,汝之砒霜。人人拼命追逐的夢想,不見得就是他的夢想。算了!我,不應該說這些話的!”抬起頭看著他輕輕地說:“你回去吧!今天,真謝謝你!”

胤禛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鄭重的道:“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然後閃身離去,片刻後消失在花影深處。

此時巡幸,雍王府的門人戴鐸也是隨行人員之一。他對這位冷面冷心的主子極是忠心,與掌暗探的鄂爾泰是胤禛的左膀右臂。風鳴館的訊息就是埋在行宮的探子傳給胤禛的。

戴鐸得了信後,胤禛已經獨自去了風鳴館,趟進那灘渾水裡。他想要阻止卻是不及,只得嘆了口氣跟鄂爾泰嘀咕道:“四爺這麼一去,咱們在宮中的佈置提前曝露了!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隱忍了這麼久,韜光隱晦這麼久,好不容易讓大家相信爺沒有那個心思,可是將此事傳揚出去,就大大的不妙了!到時候有誰會相信,在行宮裡遍佈耳目的四爺,是那個虔心佛法清淨無為安靜守分的雍王爺?”

鄂爾泰點點頭,說了句:“我想不通,十五爺可不像這麼莽撞的人啊!”想想又說:“聽說,十五福晉對婆母很有些不恭敬!她是太子妃的親妹,自恃身份貴重,對這位正經婆母便有些怠慢。他年紀小小,對密貴人倒是極孝順的,會不會藉此機會替他密主子出氣?”

戴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