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悄悄退了。
幾個到了紫墨的房間,紅袖把銀子原樣還給她,沉聲說:“剛才我騙格格的,這些東西是別人白送的。”
紫晶聽了若有所思,想了想說:“之前咱們去內務府領份例時,也會添購一些格格常用的紙張什麼的,可是收了銀子的。這回怎麼回事?紅袖你可得了什麼訊息?”紅袖搖搖頭,把所見所聞細細說了一遍,道:“這些奴才慣是捧高踩低的。誰得了寵,就恨不得把誰一日三柱香供著,誰要是失了勢,就要落井下石糟踐人。幸好咱們格格身份擺在那兒,咱們又不缺銀子,要不然,單單為了每月常用的宣紙就得發愁!”
烏恩忍不住插了句嘴:“我聽啟祥宮的小宮女說,皇上在路上拉了雅主子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梁諳達又傳了旨意,說以後若是雅主子要見皇上,可直接前去乾清宮。雅主子,不就是咱們家格格?”
紫墨嗔怪了一句:“這個訊息怎麼不早說?害我們糊亂猜測!格格也真是,回來也不提。”烏恩委屈地說:“我也是方才才想起格格還是雅主子嘛!”眾人又是氣又是笑,弄清了原因,都鬆了口氣——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沒弄明白便隨隨便便得了人的好處,心裡終究不踏實的。
幾個笑了一會兒,紫晶鄭重交待道:“這事兒就咱幾個知道就行了,反正她一向不理庶務,若以後再有這樣的,咱們商量著辦了便是。格格心思純淨,別讓這些汙了她的耳朵。”紅袖笑說:“正是呢!方才我也就不提了。”
紫墨想了想,說:“那徐常在實在可憐,不如遣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送些白糖過去吧!”
又過了幾日,紅袖特地抽了空兒去了一趟內務府,小順子說,徐常在終是沒有熬過,兩日前已經去了。
送別
悠然拿了禮物來到鹹福宮,本想著能親手交給榮憲,並藉機話別,可惜到底沒能見到她一面,只得把炕屏交給榮妃,然後失落地回了。碧落見她悶悶不樂,打趣道:“嗯,聽說這次的嫁妝值幾十萬兩銀子呢!單玻璃炕屏都十幾架。格格,可是人家嫌你的禮太輕,瞧不上眼?”
紫墨瞪了她一眼,柔聲說:“格格,怎麼啦!公主不喜歡嗎?”悠然搖搖頭,說:“我沒有見著她,不知她喜歡不喜歡。紅袖呢?”紅袖應了一聲,從後頭走出來,問:“格格問我?”悠然皺著眉,有些委屈地問:“為何不讓我見她?總說於禮不合!在她遠嫁前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紅袖安慰道:“格格不要難過了。按照規矩,別說格格了,如果公主的額娘不是榮妃而是其它位份低的主子,連生身額娘都不得相見呢!格格既是把禮交給了榮妃,公主自會領你的情義。更何況公主嫁到這麼遠的地方,心裡指不定怎麼難過呢,若是見了格格,不過多生感傷而已,格格只會更加不捨得她了,還不如不見的好呢!”
悠然點點頭:“雖是如此,我仍是想看看她。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紫晶見她神情鬱郁,想了想心疼地說:“要不然去求皇上給個恩典,讓格格在大婚那天見一面?”悠然聽了猶豫片刻,點點頭說:“這倒是個法子。我去拜託他看看。”轉身就往乾清宮去了。
穿過慈寧宮後頭的小花園子,延著延禧宮的宮牆往東走一段兒,再拐過兩道彎兒就是乾清宮了。正是晌午時分,皇城裡四面環著,一絲風也沒有,悶熱得厲害。紅袖和紫晶打著傘跟在身後頭,悠然折了一張大藕葉撐著,還在上頭灑了一些水珠兒消暑。一路行來,只瞧著幾個做粗活的小蘇拉在大太陽底下鋤雜草。剛到延禧宮,卻見著一個人倚在門口,走近一看竟是文婉。她見到悠然過來,本是呆立的身影立時活了起來,急急地衝著來人招了招手。紅袖扯扯悠然的衣袖,還在惱她前些日子的晦氣呢,悠然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
紅袖只得跟了過去,想著這大熱天兒的正悶得慌呢,若再有人不知趣,定要把她刺得沒臉,於是板著臉狠狠瞪著她,待細細一瞧,卻是洩氣:不過半月功夫,眼前這個容色慘淡憔悴,隱帶絕望之色的女子再不見之前的逼人豔麗和驕傲自矜。
文婉只穿了一件鴉青色薄緞子單衣,頭上只翠玉扁方,兩三支金釵,先是眼神熱切地盯著悠然,悠然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靜等她說話,沒想到過了不多會兒功夫,越來越黯淡,最後竟變成一片死寂,竟連開口的興趣都沒有了。紅袖忍不住問道:“文貴人,你巴巴的招呼主子過來卻又不說話,莫非是消遣咱們不曾?”
文婉看了她一眼,似是自言自語:“先前有話說,現在沒話說了!”
紅袖忿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