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口胡扯,自有他的理由。
這鬼女人工於心計,在套他的口風,如果他將襲擊姬少莊主夫婦的情形真實地說出,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九華所發生的變故,連香客也可以說出不少真實的訊息,但姬少莊主夫婦擒獲窮儒,被他擊敗又被人救走的事,可說沒有任何人知道經過,除了當事的人,訊息並未外傳。
“以你應付小英的藝業來說,似乎還不足以對付姬少莊主夫婦,哼!你一定另有幫手。”
“笑話!天台姬家那幾手臭劍術,不客氣地說,還不配在江湖叫字號,在下一個人就足以應付裕如,用不著他人相助。再說,在下也沒有朋友可助。”
“你在何處碰上他們的?是哪一天發生的事?”
“這……在神光嶺,那是三天前所發生的事。”
“有人目擊嗎?”
“這……好像有幾個人,但相距太遠,看不清是些什麼人?”
“你又在說謊了……”
“老天爺!我怎麼又說謊了?”他搶著叫:“在下的確看到有人躲在遠處觀戰,他們不走近,誰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在下的確無法找他們對證。”
“哼!姬少莊主夫婦都練了太乙玄功,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奢言與他們交手?你……”
“太乙玄功只是修道人修仙的一門玄門健身術,既不是氣功也不是武技算得了什麼?”
“胡說八道!”蒙面女郎嬌叱:“說!你真的擊敗了姬少莊主夫婦?”
“這……真的。”他裝得真像,居然挺起胸膛胡說到底:“在下發現他們落了單,攔住他們,質問陰婆與蘇杭雙嬌的暴死經過,他們堅不吐實,在下一怒之下,就拔劍向他們討公道……”
“你二十招之內擊敗了他們?”
“好……好像是,也許多發了幾招。”他訥訥地說,迴避對方陰狠的目光:“交手時只知放手搶攻,其實在下也不知到底攻了多少招。”
“你真是姓周的書生了,你得死!”蒙面女郎木無表情地說,舉手一揮。
小華抓小雞似的將他揪起向外走,他掙扎著叫:“饒命!
在下的確不……不是姓周的書生……”
他已經招了供。”蒙面女郎冷冷地說,將手舉起。
小華不再將他向外拖,他戰慄著說:“老天爺!那是你們用皮鞭逼出來的。看在老天爺份上,放我一馬,天知道那姓周的書生是何來路?在下……”
“這是個潑皮,把他丟在一旁。”蒙面女郎不屑地說。
“是個飛賊,小姐請看他包裹中的金很便知道了。”小華丟下他指著桌上開啟了的包裹說。
小姐瞥了那些金銀一眼,轉向五個氣息奄奄的可憐蟲抗聲問:“你們有誰認識這個姓周的人?說?”
五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不住搖頭。
小姐的目光,落在新押到的人身上,問:“你認識他嗎?說!”
“抱歉,老朽從沒見過這個人。”新押到的人肯定地答,臉上毫無表情。
“你說你姓姜?”小姐正式問口供。
“是的,姓姜。”
“名呢?”
“這……姜承先”
“姜承先?晤!早年三暴中的大暴赤陽子,手下有一個小有名氣的人,好像是叫……”
“追魂使者姜承先,正是老朽。”
“哦!失敬了。閣下為何在九華逗留,至今方行離開?魔邪決鬥不是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嗎?”
“老朽奉李天師之命,留在山上善後。”
“咦!你是妖道李天師派在此地的人?”
“是的。”
“李天師目下……”
“他帶著人返回南昌,已走了四天了。”
“挹秀山莊姬家的人,可曾跟他一同撤走?”蒙面女郎眼中的神色有了顯著的變化。
“是的,他們一同走了。”
“姬少莊主夫婦是否同行?”
“不錯,他們是由九個戴了頭罩的神秘男女,親自送交姬老莊主帶走的,夫婦倆都受了傷,詳情老朽便不知道了,李天師並未追問。”
蒙面女郎眼中殺機怒湧,脫口說:“他們逃不掉的,哼!”
“姑娘是說……”追魂使者問。
“我要知道那九個人的底細。”蒙面女郎沉聲說。
“抱歉,恐怕只有姬家的人清楚,李天師當然也知道,老朽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