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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仙人掌暗淡無光。她請了那位懂花的保安來看顧這盆令箭荷花,保安盡心盡責,把這花養得很好。

其實紫砂花盆的上頭用小篆刻著一句話,字型線條極細,花盆陳色又暗,她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還是保安提醒了她。

小篆她是看不懂的,於是臨摹下來請教懂行的朋友,對方告訴她上頭寫的是:“得清閒儘快活,日月似攛梭過,富貴比花開落。”

江湖失笑,暗忖:“真是附庸風雅,整一個無事忙的富貴公子。”

然則細想,確有其道理。

富貴比花開落,人生不正是如此嗎?只是清閒快活,又從哪裡來呢?

她託了保安去問詢了一下紫砂花盆的價格,其價值在江湖心中估算的範圍內,徐斯的張弛,沒有逾越到她的底線。他是這麼高明的一個對手,遠勝追過她的所有男人。

江湖掐了一小片令箭荷花的綠葉子,在掌心揉碎。

她還是決定把莫向晚聘請過來,她對嶽杉說:“我是極之需要人才的,可惜現在我們這個亂攤子還有這麼低的銷售額,不夠讓我支付這些成本找好的人才,只有一個一個來。嶽阿姨,我知道怎麼做。”

嶽杉嘆口氣,只說:“也許我跟著你爸爸久了,老腦筋老僵化,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思路。”

江湖擁抱嶽杉:“但我知道嶽阿姨永遠都會為我好。”

嶽杉眼角不禁溼潤。

江湖親自把莫向晚的簡歷送去了做獵頭的同學那處,對方詫異:“你不是要我出面幫你請這位吧?”

江湖微笑:“老同學,我照付你中介費,算你業績。”

對方笑:“這是所為何來呢?”

江湖講:“這個人原來在時尚圈娛樂圈都有些名頭,你尋她的時候放一點風聲。雖然‘騰躍’是個沒落的老牌子,可是為了尋發展,還是希望能出好的薪酬和福利延聘到好一些的人才。”

對方自然醒悟:“我懂你意思,你放心吧!”

江湖笑,忽而問了一聲對方:“明天是不是高屹的婚禮?”

對方沒有預料到她主動問了這麼一句,愣上一愣才答:“是的。”

江湖在回程中去恆隆廣場轉了一圈,她在卡迪亞的店內選了一對玫瑰K金鑽石腕錶,在店內要了卡片寫好祝福語,又填了一張送貨登記單,把高屹辦公樓的地址填了上去。

專櫃的小姐認得她是江旗勝的千金,很熱情地講:“江小姐同江董事長的眼光一樣好,去年我們的玫瑰K金系列還沒有面世的時候,江董事長就來訂過一隻玫瑰K金的手鐲。”

江湖聽聞這句話,不禁停下手中的筆,問:“我爸爸把手鐲買下來了嗎?”

“江董事長很滿意這款設計,我們一到貨就送過去了。”

“送到哪裡了?”江湖問。

“紅旗的辦公室啊。”

江湖劃了卡,駕了車就去了外灘的銀行。父親在那邊以她的名義租了一個保險櫃存放家中的金銀首飾,她在嶽杉那邊領了相關的證件和密碼,但一直沒有去看過。

一來,她不願意動這裡的不動產,且當做自己的一重備用資產;二來,她也怕睹物思人更難以自拔。

這回重新開啟保險櫃,江湖倒也少了幾分唏噓,因為有正事要思索。

保險櫃裡頭的金銀首飾大多都是熟悉的,有外公和母親留下來的,也有父親這些年買給她的,她一一檢視下來,果然沒有那隻卡迪亞的手鐲。

在去年那段時間,她記得父親身邊沒有任何紅顏知己出現,他正躊躇滿志於紅旗的股權獨立事務。但是,他買的這隻手鐲不是送給自己,那又會到了哪裡去呢?

江湖從銀行裡出來,往對面的濱江大道上徘徊了很久。

黃浦江面波濤平靜,從不曾有急風驟浪,把浦江兩岸的風起雲湧全部吞沒其中。

江湖就這樣靠在黃浦江畔的闌干旁發了很久的呆。

徐斯打來電話,問:“你不在公司?”

江湖答:“在外頭呢。”

“我看了你們的會議記錄,下個禮拜就要開始做手繪大賽了?”

“是的,老闆。歡迎你的蒞臨。”

徐斯笑了:“算你識趣。”

江湖想了一想,又說:“謝謝你的花盆,可以當我的年終大紅包了。”

“這就謝了?你要求也太低了。”

“我的要求很低很低,但求完成今年營業額指標,換年底老闆幾句誇獎。”

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