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見,昨天你還踢我的車了是不是?”
“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老張信誓旦旦的說,“劉科長,您是醫院裡的大人物,我哪敢對您有意見?這一定是有人造謠中傷!”
劉雨生戲虐的看著賭咒發誓的老張,好笑的說:“有什麼意見你直接跟我說,可別拿我的寶貝撒氣,老張,我是為你好。”
“是是,劉科長您太關心下屬了,老頭子對您只有感激和佩服,絕對沒有意見。”老張嚴肅的說。
劉雨生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轉身向停車場外走去。老張待他走過了拐角,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才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抱了趙院長的大腿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整天騎個破腳踏車上班,拽個毛啊你拽!”
難怪老張心中不爽,劉雨生新近竄起來的也太快了,快到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一個看守太平間的臨時工,忽然就成了醫院的正科級幹部,雖然依然守著太平間那一畝三分地,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劉雨生這是抱上大腿了。為了讓他的科長當的名副其實,醫院還特地又招了三個人管理太平間,可見趙院長對他的重視。
劉雨生知道這肯定是因為趙院長有什麼把柄在許大鵬手裡,自從馬大慶來過醫院一次之後,趙院長對他就比親爹還親了。可是別人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醫院裡流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劉雨生是趙院長私生子的,有說他後臺特別硬的,最離譜的竟然有人說他是趙院長的女婿,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憐的趙院長雖然有二子一女,可是女兒今年才剛上小學!天知道這個女婿的傳言是哪兒冒出來的。
劉雨生對這些流言並不在乎,依舊騎著他那輛寶貝腳踏車每天準時上下班,不同的是以前腳踏車沒處放,現在卻有了專用的停車位了。不過正因為他這輛破車子,可算把老張給得罪了。
以前這個車位是對外開放的收費車位,老張每天都能從中撈點小錢,自從劉雨生把腳踏車往這裡一停,老張就少了一筆收入,他能不記恨劉雨生嗎?
看著劉雨生的腳踏車老張越想越來氣,他忽然走過去抬起腳來踹了幾下,嘴裡還喊著:“我叫你拽,我叫你拽!拽個毛啊!”
老張只顧發洩情緒,渾然沒注意腳踏車旁邊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小孩子。這個小孩赤著雙腳,穿著一個紅布兜兜,肥嘟嘟的很是可愛,但是渾身上下青黑,透著一股子寒氣。他睜大了雙眼,憤怒的瞪著老張,老張卻根本看不見他,依然用力的用腳踹腳踏車,把車子踹的“咣噹”亂響。
赤腳的小孩雙手緊握,眼睛閉了起來,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竟然一片血紅色!與此同時停車場裡颳起了一陣狂風,吹的老張幾乎睜不開眼。赤腳的小孩渾身都散發出血紅的光芒,他憑空飛起來就要鑽到老張的身子裡去。
就在這時候被老張踹倒在地的腳踏車座上,忽然發出一陣黃色的光,隱約可以見到車座下面有一張黃色的符紙。赤腳小孩被黃光一激,眼中的血色褪去,不滿的哼了一聲消失不見了。
老張被莫名其妙的狂風吹的差點摔倒在地,等風停息之後他吐了吐嘴裡的沙子,彎腰去扶地上的腳踏車。就在他的手觸及車身的時候,忽然車圈裡的幾根鐵條猛的斷裂開來,帶著極大的彈力一下子紮在了他的腿上!
老張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在地,只見他小腿肚子上被幾根鐵條紮了個透,鮮血汩汩不停的流出來,好不嚇人。
劉雨生從停車場裡走出來,在去太平間的一路上都有人熱情的跟他打招呼,比起以前人人都當他是透明的那可大大的不一樣。任誰都知道這位是趙院長跟前的大紅人,不管背後是如何議論紛紛的,表面上的功夫總是得做足了。劉雨生對打招呼的人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平平常常的回應,倒讓不少人覺得他素質高,有涵養。
其實哪裡是劉雨生素質高,他不過是懶得跟這些人打交道而已。嚴格的來說,劉雨生懶得跟任何活著的人打交道,人跟人的交往實在太累了,種種勾心鬥角的算計讓人頭疼。除了血緣至親,劉雨生甚至懶得跟其他人說話。
太平間規模擴大了,不僅劉雨生成了正式編制的科長,還招收了三個正式工給他做手下。今天上班的是其中一個叫小王的年輕人,他看見劉雨生來了,大老遠的就迎了上去,眼力勁兒特別足。
“劉科長,您來了,今天來的這麼早,您可太勤懇了。”小王馬屁拍的當當響。
“哈哈,你小子一天到晚研究的什麼呀?厚黑術是嗎?昨天你還說我懶得像豬,這會兒又誇我勤懇?”劉雨生戲虐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