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抬頭,和宴禟對視。露出笑容,對著宴禟禮貌道,“有什麼事嗎?”
宴禟站住,並沒有被袁晨斌友善的行為所打動。墨黑深邃的眼裡透出冷冷的寒光,正如他清冷的聲音那般令人戰慄,字字有力清晰地對他說,“不準碰心兒。”
輪到我愣住了,宴禟沒必要這樣去嚇別人,難道就因為上次在夜總會的事情,他記恨到現在?見袁晨斌還是愣愣的呆滯在那裡,礙於宴禟站在旁邊,不好上前去,正在我想著怎麼把宴禟拉開的時候,宴禟已轉身向門口走去,微笑著和我道別,告訴我,有事找他。
宴禟一走,我們好像都鬆了口氣,卻又很默契地不去提他。
靜了一會後,各自都去階梯教室參加首日教育會,我屬於外國語分院,日語專業。日語專業一共兩個班。我是一班,所以按照黑板上寫的,我坐在最左邊,看了看旁邊的孫謙,他朝我憨憨地笑,我們一個班。孫謙又指了指另一邊,我看到袁晨斌和秦亦銘坐在那裡,他們是兩班吧。
發了新書,輔導員老師說了些關於紀律的問題以及住宿問題後,便解散了。我有些小小的失望,還以為今天能看得到鳥老師,也罷,明天正式上課,總不會錯過了。
這所學校外人都宣稱是貴族學校。可當我第一次踏進這個校門時,免不了一聲冷笑,除了第一幢裝門面的大樓像樣點,後面其餘幾幢樓不管是外表還是裡面,真可謂是破爛不堪。陰暗窄小的走廊,男女共用的廁所,環境極差的教室,足以把一個剛進入大學校門憧憬無限的學子打擊到崩潰。
有一點,這所學校還真的是挺貴族的,就是其昂貴的學費。比別的高等學院貴上了不只一倍,考進這所學校的學生大多數都是三校生,高中生也有,不過相對來說少一點。對於有些學生來說,進這裡不過是混個文憑,學費反正父母出,天塌了也不關他們的事,天天玩得昏天暗地。
可惜了那些真心想學點東西的學生,我自己非常明白,若是一個普通的三校生,能憑自己的能力考進國家教育局規定的大學是多麼的不容易。
光看這樣的環境,就能知道,這所傻子學校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好老師。而鳥老師雖說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身為一個教學了得的老師,在這樣的學校任職,可想他的窘境。反過來也可以說,這是學生們的福氣,只要他不亂搞。
姍姍應該不知道鳥老師在這裡教學,不然她也不會跟我來這學校。我自己考慮的最壞打算,就是呆滿三年,如果能早些搞定鳥老師,那麼我也可以早些離開,功成身退。
眼下最主要的,我得找袁晨斌談談話,給他道個歉,希望他不要留下什麼陰影才好。
捧著書回宿舍,堆到桌子上,隨手翻了翻。看到袁晨斌進來後又出去,我便快步跟上了他。他停住腳步,回頭,依然笑嘻嘻地問我有什麼事。
見他這模樣,我頓時也放下了不少心。跟他說,宴禟沒什麼惡意,希望他不要在意。
袁晨斌點頭,也不像以前那般多話。忽的,神色凝重,語氣極為嚴肅,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既邪氣又勝券在握,“我怎麼可能不碰你呢。”
語畢,盯著他的神情,我不自覺地稍稍後退了幾步。袁晨斌湊近我,只是一晃眼的時間,他又變回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了。
這傢伙有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嗎?怎麼變起臉來這麼快。
“那位宴風皇的老大說不準碰你,可是我總是要碰你的啊。”袁晨斌露出困惑的表情,搖了搖腦袋,伸手搭在我肩上,很是無辜,“這不就是碰了嗎?”
原來是這樣,被他的表情給逗樂,失笑道,“所以才叫你別在意。”
“那你是說,我可以碰咯。”袁晨斌搭在我肩上的手動了動,喜笑顏開。可我怎麼總覺得這話有點變味了呢,於是便不再多說什麼,回了宿舍繼續翻起了書。
晚上袁晨斌和秦亦銘出去了,我洗好澡後也沒什麼事可幹,孫謙帶了電腦來,所以我跟他坐一起看起了電影。之後,我爬上床,在腦中想著見到鳥老師的場景,想著想著,也就自然地睡著了。
半夜,床一陣晃動,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是袁晨斌爬上床的動靜,也就再次闔上眼,過了一會時間,我覺著睡著不踏實,總覺得有人看著我似地。我懶得睜眼,就翻了個身,揮手將被子蒙上頭,這一揮手,我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無奈地放下被子,鬱悶地睜開眼,黑暗中,碰上了一對明亮的朝我眨巴的眼眸,沒有睡好的我自然沒有好脾氣,朝著正拿手揉著額頭的袁晨斌壓低聲音怒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