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家教的問題,也可能是其他的經歷讓他的心智變得扭曲,這是他自己的問題。只不過教訓他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弗萊迪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很多事情沒有單純的對和錯,有可能雙方都是正確的,也可能雙方都是錯誤的。加害者被別的加害者所加害,總給人一種諷刺的感覺。可又有誰來懲罰加害加害者的人呢?有的加害者被教訓後會收斂改過,但有的人則會記恨在心更加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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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迪無疑屬於後者。”使徒神色複雜地看向教室角落一張明顯被孤立起來的桌子,“偷窺盜竊者自然不會被人歡迎,加上還有其他更強的加害者的欺凌,弗萊迪的心理無疑會更加扭曲。”
使徒很快猜到弗萊迪回來應聘煤爐工人的目的:“所以之後還有一場火災……但這次的縱火者,是弗萊迪。”
他看向周圍焦黑的牆壁:“內心的恨從對那些加害者擴大到把自己開除的老師和校長,再擴大到整間學校……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你傷害的只是無辜的下幾屆的學生,那些當初欺凌你的惡霸也長得跟你一樣大,已經不在這所學校裡了。你只報復了給你帶來不幸童年的學校,以這種懦夫一樣的方式,品嚐著自以為是的勝利。”
他這句話說的聲音特別的大,明顯是說給這座夢魘的主人聽的。這所學校不僅是弗萊迪的領域,也是弗萊迪自己的夢魘。他與過去的童年陰影在第二次火海之中同歸於盡,他欺騙自己已經報復成功,但他的內心還在恨著那些已經不在這所學校裡的惡霸。他內心變態的情緒使得這所學校裡的學生陪他一同葬身火海,也折磨著弗萊迪的理智。
學校開始震動,弗萊迪的咆哮響徹整個走廊,單薄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鏽蝕的鐵爪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可憐,可笑,可恨。你只是一個變態,一個被欺凌的變態而已。”使徒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那些惡霸固然可惡,但你本身也根本不值得同情。”
“與其帶著瘋狂的執念在這所學校中不斷瘋魔,還不如……”冰冷的袖劍彈出,“……讓我帶給你解脫。”
話出,人動。使徒的身影瞬間消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弗萊迪。袖口快速擺動,兩枚袖劍飛速射向弗萊迪。
弗萊迪躲掉一枚袖劍,在另一枚袖劍擊中他的鐵手套的時候,使徒身上【與弗萊迪戰鬥時會持續扣血】的debuff就開始發作了。
趁著弗萊迪擋掉袖劍的硬直,使徒已經衝到弗萊迪身前,碎肉收割者旋轉著鋸片自上而下壓下,朝弗萊迪臉上碾去。
弗萊迪不得已再用鐵爪套擋下,鏽蝕的鐵爪很快就被鋸掉一根。使徒發力揮起沉重的碎肉攪拌者原地轉了一圈,高速旋轉的鋸片在牆壁上摩擦,在黑白的世界中擦出一串明亮而火紅的火花。弗萊迪低下頭狼狽地滾開,他開始為自己用本體和使徒打的決定感到後悔。
使徒好不容易把弗萊迪的本體激將出來,自然不可能再放他走。使徒腳尖一轉,偏轉身體再次殺向弗萊迪。
弗萊迪慘叫了一聲,他對碎肉收割者產生的火花產生了明顯的畏懼,而使徒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弗萊迪惱羞成怒地嚎叫起來,一隻巨大的鐵爪套破牆而入將使徒和弗萊迪隔開。待煙塵散去,原來的弗萊迪已經消失不見,只剩牆外巨大化的弗萊迪眼中帶著憤怒的光。
“自欺欺人的強大,也毫無價值。”使徒頂著【身體重力增加】的debuff,在【萬物皆虛】的幫助下踩著飛揚的牆壁碎塊一竄沖天,跳到了巨大化弗萊迪上空。
王者之環套在飄在空中的一枚碎塊上,臣服之環出現在使徒的腳腕,使徒倒踩在碎塊下,曲膝蓄力。
猶如彈簧猛地繃直,使徒如離弦之箭向下方射出,在【身體重力增加】的加持下啟動碎肉攪拌者貼著巨大化弗萊迪的頭皮一路鋸了下來。
巨大的黑白的血花灑滿天空,然後化為燒焦的灰燼消散,連同巨大化弗萊迪的身體一起消失。
“看吧,自欺欺人的強大毫無價值。”使徒落在地上,收起了電鋸。雖然這一套動作讓他的雙腿粉碎性骨折,但至少夠帥。
“別躲了,你還沒死。但是,我知道你害怕的’地方’在哪裡。”使徒吟唱完【言靈?不死之鬼】,待雙腿恢復完就解除了技能。暴雨剛要下下來就戛然而止。現在他的生命值還有13。
使徒到學校教學樓外後,很快就看到了之前所看到的唯一有顏色的地方——那便是弗萊迪工作的鍋爐房。不停飄散的明亮火花為這個黑白世界帶來了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