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不悅的時候,反而會笑,“她的屍體,她進入焚化爐,她的骨灰盒,是我捧著去家族的墓園的。”
瑜顏墨嘴角斜了一下,他從沒有懼怕過水木華堂一分一毫,哪怕他現在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都會張開大口把利牙刺入他的咽喉,他也自信有足夠的能力應對。這種時刻,不管悅菱是多麼著急的等待救援,也不管他的心中是如何的焚燒如火,他也不能有絲毫的錯亂……
任何一步的錯失,不但有可能失去拯救悅菱的機會,還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瑜顏墨知道自己此刻的境地十分的兇險。
非但如此,水木華堂的境地也同樣兇險。
這個道理,他們二人皆是明白。
不過,要放下彼此的成見,完全成為戰友,依然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困難。
共同戰鬥的時候,任何一點微小的分歧,也會成為兩個人內鬥的導火索,瑜顏墨想知道自己和水木華堂可以坦誠相對到什麼地步。
是否可以共享資訊,是否可以彼此短暫信任,把最脆弱的後背交給對方。
此時,他的身子,微微前向傾了傾。不管是要出手襲擊獵物的時刻,還是要主動言和的時候,他都會這種微笑的肢體語言。
水木華堂的眉間動了動,他察覺到了瑜顏墨接下來有可能會有所舉動。
他靜坐在原地,手指卻下意識地彎向了自己的袖子。
瑜顏墨的眼神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動作,他帶著一種明顯輕蔑的表情看了一下水木華堂的手腕。
“哈哈哈……”水木華堂突然仰起頭,大笑了起來。
他另一隻手伸入自己的袖中,取出了那把致命的小刀。一把把它扔在了瑜顏墨的面前。
“說吧,瑜大公子要說什麼?”
瑜顏墨的臉色立刻冷下來,帶著一種勢在必得地命令口吻:“我要開棺驗DNA。我要確定這一切是誰幹的。”
水木華堂再次穩得住,聽到如此令人錯愕的要求,也是當即皺起了眉頭。
“你懷疑我母親是幕後兇手?”
“是。”瑜顏墨的回答擲地有聲。
“除了她這個死人,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作案的手法、時間、方式、動機,以及能瞞天過海的本領,除了在水木家生活了幾十年的水木芳,瑜顏墨真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水木華堂目光可怖地盯著地面,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用說什麼理由,”他的神情,第一次如他的內心般可怕,“你所有能想到的,我也都想到了,但是我不能容許別人侮辱我死去的母親。她是我唯一真正的親人。”
“如果是她呢?”瑜顏墨不論水木華堂此刻周身散發怎麼樣的殺氣,只是陰沉地反問。
“我就親手殺了她。”水木華堂抬起眼。
他眼中的神色,讓瑜顏墨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真的。
“在我心中,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水木華堂的嘴角,是一個殘忍的笑,“如果她還活著,並且還做了這些事。那麼我就讓她死去,當成她從沒有做過好了。”
“好,”瑜顏墨點了一下頭,倨傲地伸出了手,“記住你說的話,水木華堂。我親眼看著你,殺了你的母親。”
他的手中,是那個關於悅菱手機的定位儀。
黑色的螢幕上,綠色的小點閃著微弱的光……
……
悅菱再度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時日到底是多少。
她摸了摸溼冷的苔蘚,輕輕用指甲撥了一小片下來。
“寶寶,這個叫苔蘚,有它在,證明這裡的空氣溼度很好,水分和氧氣也很充足。”她抬著頭,環視著頭頂。頭頂是黑不見手指的虛無,安靜和未知得讓人恐懼。
悅菱明白,水木芳把自己關在這裡,要的就是給自己心理上的壓力。
只要自己的精神崩潰,那麼心理防線就會潰掉,水木芳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自己所要的資訊。
水木家龐大的遺產,還有關係著……非要重要的那個秘密名單。
名單有什麼好重要的?
悅菱不懂什麼是政治鬥爭,也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她只知道,水木家有的這個東西,是可以在整個世界掀起軒然大波的利器。
有些“寶物”,人一旦擁有,會讓世人懼怕你,但也會讓世人妒忌和陷害你。
“不可以銷燬它嗎?”悅菱記得當時,她悄聲問水木罡。
水木罡虛弱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