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究竟要怎麼回去交差呢。沒想到你還真是蠢到了極點。居然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我了。這下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回去向我的小堂邀功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瑜顏墨怒喝起來。
她是瘋了嗎?
還是他瘋了?居然會聽到她說這種話。
“是不是胡說八道,反正你也不會知道了,”悅菱殘忍地笑著,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反正再過十分鐘,你就要死了。說出來,什麼也不怕了。現在找律師的話,也來不及了吧?”
瑜顏墨的嘴唇泛白,指關節已經緊緊握拳,呈現了青紫色。
不……她一定是在做戲,她一定是在胡說,她只是不想讓他帶著遺憾死去而已。他的悅菱,不是這種人,絕對不是的!
“悅菱,別這樣。”他想要下地,對著她伸出了手。
沒想到悅菱立刻退到了病房門口。
“別過來!”她尖聲道,“你這個馬上就要死了的人,難道還想著要再碰我嗎?我才不想這輩子都回想起,自己和一個臨死的人做了那種事!到你身邊來的這半個月,我每天都在祈禱著趕快結束這種折磨。你都沒發覺每一次你想碰我,我有多討厭你嗎?”
瑜顏墨怔在了原地。
心中,比疼痛、比死亡更多、更重的陰影襲來。
她的話,她所說的一切,打擊得他幾乎不能支撐下去。
“你就死在這裡吧!”悅菱一咬牙,衝出了病房。
只剩瑜顏墨一個人,震驚地、茫然地、最後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真是好演技呢。”病房外,常雪鼓著掌,“看不出,悅菱小姐也是天生的演技派。”她俯身,按住了悅菱的肩膀,她從出了病房,就靠著牆滑了下去。
常雪低聲道:“謝謝悅菱小姐這麼識大體,不過也請你記住,要遵守你的諾言。這個藥,我每天只會給瑜顏墨吃兩片。你如果想要反悔,我會立刻停了藥。不過,如果我玩膩了他,又另當別論了。”
她說完,就走到了病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顏墨,你怎麼了?”她聽到常雪在關切的問他。
她再也不能忍受,站起來,跌撞地朝著醫院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來到一片空空的草地上,才停下來。
她看著自己手裡的遺囑,拿起來,撕得粉碎。
再見了,顏墨,再見了,我的愛。
對不起,用這麼過分的方式,和你分手。
可是,比起讓你活下去,什麼都不重要了……
病房裡,瑜顏墨已經服下了柳清葉的藥。他的身體,已經在迅速地恢復。
“你怎麼會有這個藥?”他看著常雪。
“啊,這是你那天掉在我們家的呢,叔叔聽說你不太好了,急忙讓我送過來的。”她笑著,然後張望了一下,“對了,你的未婚妻怎麼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拿著什麼東西,急匆匆的下樓了。”
瑜顏墨別過頭去,不再言語。
“你現在好點了嗎?”常雪關切地,“要不要我去通知她一聲。她要是知道你好了,應該很開心呢。”
“不用了。”瑜顏墨咬著牙,“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
說出這句話,覺得心在被割出一道道的口子。
“發生什麼了?”常雪擔憂地,“叔叔今天還在說,他很期望看到你們的婚禮呢。怎麼這才一天,你們就……”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突然間,瑜顏墨兇狠地回頭。
看到常雪驚愕的表情,他又緩緩地閉上了眼:“對不起,常雪小姐,我失態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常雪不是傻子,她立刻站起了身:“那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叫我一聲就好了。”
背過身去的時候,她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
沒關係,他現在失戀了,自然心情不好。不過她有的是時間,慢慢走進他的心裡……
窗外,天色越來越暗了。
似乎馬上就要下暴雨了。
瑜顏墨已經能夠下地了,他立刻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陪你一起回酒店吧。”常雪跟在他身後,順手拿出了藥瓶,“這是你的藥,你千萬要拿好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這邊也放了一半。”
瑜顏墨未有吭聲,只是往前走著。
出了醫院,他並沒有坐車,而是一個人朝著不知什麼方向走去。
天色更加陰暗了,風也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