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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這屋中所有皆為大婚合巹之用,還有這五色果撒帳……你要效仿漢武帝,我卻萬不敢做李夫人。”

此刻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他們兩人,玄燁拉她坐到床榻上,手握住她的,凝視著她說::“我無法對你行‘六禮’,亦無法以彩輿將你從大清門迎入,更無法與你在坤寧宮的東暖閣共宿三日,可我想許你一個合巹之夜,漢武帝也好,李夫人也罷,若能共坐帳中,以衣裾盛這五色果,那便也了了我多年的夙願。”玄燁攬住她,“敏敏,此生惟願與卿廝守到老。”

洛敏靠著他,滿腔酸脹,他對自己的情意至此,她又能如何再多思慮,豈不是辜負了他的真心真意?

洛敏與他對坐帳中,飲了合巹酒,也吃了半生的子孫餑餑,沒有任何人的服侍,完成了這一場“滿漢一體”的合巹禮。放下簾帳,本該是旖旎一夜,可為昨夜一場歡夢心生憐意,玄燁只是摟著她靜躺著,什麼都不做。

靜謐的夜裡只餘彼此呼吸,直至夜半,洛敏睜眼,身旁的人正熟睡著,深情地凝視著他的龍顏,俊俏英挺,歲月流逝,那兒時留下的斑點也不再清晰,硬朗的骨骼無不彰顯他的年輕與康健。痴痴地看著眼前的他,禁不住以指腹輕輕摩挲他的側臉,昨夜月光暗淡,今夜紅燭高照,才使她確定這一切並不是夢境,她躺在愛人的身邊,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正當她一心感受他的溫度,手卻冷不防被熟睡的他一把捉住,洛敏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手,誰知他緊緊拽著不放,看到他嘴角微揚,她便明白始末,嗔道:“如今都是為君為父之人,竟還這麼淘氣!快鬆手!”

“為君對的是萬民,為父則是對小輩,而當著你,只不過為夫君罷了。”玄燁笑著側身面對她,左手攬上她的纖腰,兩眼緊盯著她:“方才被你一撩動,倒是睡意全無,不如做些事以度漫漫長夜?”

話音剛落,洛敏原本紅彤彤的臉蛋紅得更厲害了,伸手掙扎,往後退去,玄燁又將她拽回來,“你躲什麼,又不是要吃了你!”

“你這樣拽我,可不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了?”洛敏紅著臉小聲說。

玄燁一怔,隨即像個風流公子哥戲謔笑了起來,“想著許久未曾與你作詩,今夜忽起興致,你又想到了哪兒去?”

聞言,洛敏一臉窘迫,羞赧難掩,無言以對。玄燁卻頗為享受她這張羞容,面若桃花,眼含嬌嗔,不由地情動,又一把將她摟住,“作詩抒情,倒不如‘春宵一刻值千金’,罷了罷了。”說著,他已吻住她的耳垂,洛敏猝不及防,軟軟靠著他,不想他仍是心猿意馬。

洛敏此刻忽然心生調皮,不願他過快得逞,便伸手推他:“皇上一言九鼎,豈能出爾反爾?說要作詩,又怎能轉而去做別的事?”

怎知玄燁不聽“忠言”,吻著她的後頸、喘著粗氣說:“今夜我不做皇帝,只做你的夫君……”一句話足以撩動女兒家的心絃,而就在這時,寢衣的扣子已被那隻火熱的手由下而上慢慢解開,身體的溫度漸漸上升,激起一層一層酥麻的顫慄,最終,她還是被他的溫柔攻勢俘虜了。

他吻著她緩緩平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脯,她忍不住喘氣吟哦,心中鼓盪著熱騰騰的激浪,將兩顆彼此相愛的心推向極樂的雲端,成就一段傳奇文章、戲臺演曲中人們無法寫舊、無法唱濫的千古絕唱、佳話!

她愛玄燁如夫君,而非大清皇帝……

他愛洛敏如髮妻,而非大清皇妃……

龍鳳喜燭伴著一室氤氳燃至天明,洛敏不願睡得太沉,在玄燁未醒來時已著衣於梳妝鏡前自行梳掠鬢髮。

“什麼時辰了?怎不多睡會兒?”背後傳來慵懶的問話,洛敏從鏡中看去,玄燁已起身走到她身後。

洛敏回身對他嫣然一笑,“怕睡得太沉,醒來就見不到你了。”

笑意在玄燁嘴邊綻開,輕點她的鼻頭,“既如此擔憂,不如隨我一併聽朝。”

原本只是玩笑之言,聽他一說竟令她惶恐不安,即刻站起抵住他的唇,輕聲說:“此話萬萬不可說,你不治罪,怕老祖宗也要治我惑主幹政之罪!”

玄燁只是笑著,輕輕咬住了她的手指,洛敏猛地一縮,又聽他說:“你這眉畫得淡了些,我再給你描描。”

不想他會轉移話題,當真沒一點君王氣度,頗像個尋常百姓家的郎君。玄燁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執起眉筆,一筆一劃細細描著,這一幕,不禁令她想起了那一年……

如今他做到了,仿效張敞,為妻畫眉,名正言順,與她共享閨房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