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了好東西,椅子借我坐坐可以吧?”
南湘慢慢把散了一地的水袖一點一點的收了起,臉上妝豔妖冶,他望著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南湘就坐在他的桌子旁,孤單的等著那個也不知會不會來的人來,而後,那人真的過來了,他就在一旁默默的站著,看南湘為那人舞,等到南湘走後,他也為那人舞,到了晚上,聽說那人去了南湘那裡,南湘又為那人舞,後來的第二天和第三天,南湘天天在自己的屋子裡對著空空的屋子舞,那人卻沒再過去,聽說南湘的乾孃的案子已經結了,命沒保住,外府又送了新人進府,第四天的早上,他從給他打掃屋子的侍童嘴裡聽說南湘上吊死了,再後來,他又聽說南湘的屍首是被人用兩丈的白綾裹著送出府的,那幅白綾原本是宮裡送來的上好雪緞,聽下人們說,那麼好的整幅綾羅,糟蹋了。
外府送進的新人那人沒留,只在偏院住了兩天就被那人尋了個緣故,送給了一位京內小官,再過半月就是那人十八歲的壽誕,原本聽說那人後院少了人,外面有不少的官員想往裡送人,可都被那人推了,後來國舅府上送來了一位小公子,那人沒推,又過了兩日,王上頒下旨來禁了外面那些官員想送人進來的念頭,那人來他這裡的次數變少了,聽下人們說那位國舅府送來的小公子長得又嬌又美,是個絕色的人,雖然聽說脾氣不太好,可那人卻偏偏疼上了他。
那人在南湘死後到那位國舅家的小公子上門之中的半個月期間,曾來找過一次他,他看得出,那人眼角的累更深了,臉青青的,即使笑起來,也是累的,那位小公子上門以後,那人來找他的次數少了,他也不是不好奇那位得了那人疼的小公子究竟是什麼樣子,可還沒等他升起好奇去看他,那位小公子已趾高氣昂的先來了他那裡,他靜靜的瞧了瞧那位對他冷笑的小公子,果然是個絕色的人,那位小公子也瞧了瞧他,面上雖然在笑,但臉卻氣得青了。
那人聽說,竟然破天荒的趕過來,以往的日子,那人是從來不管後院裡的事的,那位小公子瞧著他不住的點頭冷笑,回過頭時,卻敢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那人硬聲一道了好幾聲的‘好’:
“果然是個美人,你院子裡有這麼美的人,怪不得不讓我瞧,怕我把他吃了是不是!”
那人溫溫的皺起眉,掃了一眼他,又掃了一眼那位小公子,嘆了口氣才道:“他不一樣,你別……”
“他有什麼不一樣!春航蕈香哪一個你沒讓我見,為什麼偏偏把他藏著!聽說也不過是個戲子,難不成還是金的銀的造出來的不成?”
“茹葉……別不懂事……”那人的眼,微微的含了怒氣,他在一旁靜靜的看,那人也會生氣,這也是他從未見過的,那人對他,對他們,從來都是溫溫雅雅的,從未有過怒氣,從未。
“我就這麼不懂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把我送回國舅府去!反正我也是像送豬送狗一樣送進你府裡來的,你再把我送回去,再把我送回去啊!”
那位小公子惡狠狠的瞪著眼,嘴裡半點不示弱的吼,但一對眼圈卻漸漸的泛了紅,那人眼裡的怒氣彷彿小小的火星沉進了井裡,一下子只剩下軟軟的憐惜,他看著那人憐惜的拉起那位小公子的手,低低的說著安撫的話,那位小公子的手又白又小,看著就如同用上好的羊脂軟玉,精工細剜出來的一樣,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白而微瘦,經絡微凸。
後來那位小公子被那人勸得好了,拉走了,他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站著,後來又過了半個月,那人才又來看他,他為那人舞劍,把那人,留了下來,他用了南湘送給他的毒藥,他自己吃了,也給那人偷偷吃了。
他之前從沒用過那白白的果子,估計也沒幾個未婚的男子有多少用那果子的經驗,那果子原本他只給自己吃便可以了,可只要他一想起這樣的機會,恐怕今生只得這麼一次了,所以,他一定要留下,讓人在他身上留下那個……
那一夜他覺得自己如同著了火一般,手腳如同纏繞的花藤一般緊緊的勒在那人身上,那人從有了反應開始就明白了,他看到那人眼中沉沉的疲累和……疼惜?他,記得那人皺著眉一邊撫著他的頭一邊低低的喃喃著:“我不該留你……你跟著我果然可惜了……完全可惜了……”
他想對那人說不可惜,可嗓子裡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那人替他解了他身子裡的火,然後在他陷入昏沉之前在他耳邊低低的說:“我該放了你……你明明和南湘……和春航……和茹葉……都不一樣……我該放了你……放了你……”
他記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