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火堆旺旺的燒了一夜,到了第二日,身子原本已漸漸好起來的紅玉,突然又發起燒來。
152 紅玉加少量主線
“四季春時最多嬌,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只把離人拋……”
嫵媚的男聲中帶著一絲微冷的柔,紅玉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那個手裡舞著水袖的修長男人,男人嫵媚微冷的眼輕掃過坐在桌前的女人,那目光,竟是那樣的流光溢彩,痴迷眷戀。
“唱得真好。”坐在桌前的女人輕輕拉住男人輕輕甩過來的水袖,那扮著清素戲裝的男人輕輕一笑,反身甩袖,那如雪的光滑素袖從女人手中游魚般的輕輕脫離,隨後便是一股暖香撲面,轉眼間那男人已把瘦長欣秀的身子投進了女人懷裡。
“南湘唱的那麼好,下次紅玉一起扮上,給我唱個《蓮影緣》好不好?”女人輕攬著男人輕軟的身子,低低的說了一聲,男人媚長的眼輕掃過站在一旁的紅玉,忽然低下頭笑了笑,低低的說了句:
“好啊,不過只怕到時,王爺看了南湘和紅玉在戲裡那作假的枉自纏綿,會吃起醋來……”
“既然明知道是假的,又怎麼會吃醋?”女人輕笑,男人也低著眼睛笑,過了一會兒,南湘忽然從女人懷裡溜出來,站直了身慢吞吞的收拾起一直垂在地上的素白水袖,然後笑盈盈的小聲說:
“南湘突然想起些事兒,就不在這裡打擾王爺的雅興了……王爺若是覺得南湘剛才的戲唱得好……一會兒便來南湘房裡也來瞧瞧南湘……南湘……在屋裡等著王爺……”
女人靜靜的笑了笑,沒說話,那男人收了水袖,低下頭施了個禮,臉上也笑,但眼中卻因女人的沒作答而多了幾絲淒涼,一直望著男人走出院,女人才回過頭望著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紅玉低低問了聲:
“南湘這幾日一直在你這裡等我?”
“……”紅玉沒說話,女人沒說話,只輕輕嘆了口氣,微皺起眉,無奈般的笑了笑:
“那孩子……心思太重……他乾孃的事我不能管,國舅那邊已經決定把她作替罪羔羊送出去了……我……早就說了,外面的事牽扯不進我的王府裡……可他……就是不信。”
紅玉瞧了瞧皺起眉笑的女人,忽然靜靜的走過去,手輕輕的從那人的發線邊擦了過去,拿起掛在一旁的劍,目光掃過那人微倦的眼,又掃過自己手上長劍的魚鱗劍鞘,手腕一轉,一個劍花平出,那人彎了彎眼,他轉身,單足平踢,劍橫掃,兩臂與風中暢柳極舒,單腳使力,一曲劍舞無聲的盪漾開。
他的手指很長,但因為練功的關係,手背微白的面板下經脈清晰可見的,不似一般男子的手柔美,可那人卻單愛拉他的手,愛拉著他的手,愛從微帶些薄繭的指尖看起,一直看到腕骨微凸的手腕,然後在順著線條分明的手臂往上看,那人看他的時候,他不動,也不說話,有種麻痺的感覺從那人目光走過的地方慢慢生起,一直慢慢的跟隨著那人的目光,趴升到他的,心臟。
“你呵,終於,也還是陷下去了呵……”就在剛才,南湘來找他,媚長的眼睛裡閃著冷冷的笑,他攥了攥拳頭,想跟他說他沒有,走那一步,是因為必定要走那一步,可他沒說,他知道即使他說了,南湘也不會信,南湘望著他冷冷的笑,忽然那雙媚長的眼睛裡又蒙上一種別的什麼味道的東西,彷彿憐憫一般的東西,他攥緊手,想開口,卻被南湘又搶了先,南湘笑容詭異的把一直隱在長長的袖子裡的手伸到了他面前,又冷又甜的彎了彎媚長的眼,輕輕的問了句:
“你猜,這是什麼?”
他沉默的望著遞到面前的烏木方盒,只有巴掌大小的木盒上有一個銀製的蓮花扣,緊緊的合著,南湘望著他沉默的眼,又詭異的笑了笑,忽然把那小小的木盒輕輕塞入他的手上,低聲道:
“這個……送給你……好歹咱們也是相識一場,你又是這院子裡唯一能和我說上話的人,所以我只給你,這個,是毒藥,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就吃了它,它能讓你死,受盡所有折磨之後才死,因為是你,我才把這個給你,呵……你一定要好好的收著……記著,這是毒藥……”
他沉默的望著塞進自己手裡的盒子,靜了好久才沉沉的問了句:
“這東西是誰給你?”
“誰?呵,我乾孃,她終於想起還有我這一個乾兒,不過,她想起的有些晚了,這毒藥,送來的也有些晚了……”南湘靜靜的笑,落寞的笑,涼涼的笑,笑完,那長長的素白的水袖漫天的一甩,再抬起眼時,臉上已只剩下平日那種微冷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