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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出兵攻打韃靼,是當之無愧的賢君。”

下面有知情的人暗自好笑,靖文三年和五年,皇帝還沒親政,這些功勞又如何能算到他的頭上?

這人數度暗中挑撥,沈拙若是再不還擊,恐怕要失了先機,他又問:“本朝自□□開國,世祖繼統,再到如今的聖上,先後共計十六位皇帝在位,敢問有哪一位不是嫡子?”

這時,有個中年男子抓住他話裡的破綻,他道:“正因如此,聖上這才深思嫡賢二者的優劣,非是我等對皇室不敬,德宗皇帝繼位時,尚且不足三歲,相反有德有才的譽王,只因他乃是庶妃所出,生來就被排出繼統之外,德宗五年,鬧出了黃甲之亂,要不是天佑大元,又有譽王忠心保皇,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歷朝歷代,庶出裡的賢能者多不勝數,齊威王之孫孟嘗君生母乃是低賤妾室,然而他門下有食客數千,招攬天下俠客,遊走列國之間,這樣有才幹的賢者,顯然是優與天生的嫡子?”

沈拙冷笑一聲,他道:“先生拿誰來比較不好,竟把雞鳴狗盜的孟嘗君搬了出來?”

☆、第92章

太公史評論孟嘗君,稱他好客自喜,乃是戰國四賢,沈拙卻對孟嘗君不以為然,他道:“依我看,孟嘗君縱然有三千門客又當如何,不過是些雞鳴狗盜之輩而已,他生性殘暴,目視短淺,為了一已私利,甚至勾結秦國討伐自己的母國,試問在場諸子,這樣的賢人,能當得起國之大統麼?”

說完這句話,沈拙環視一週,臺下的人□□頭接耳低聲談論,隨後,沈拙又看著對面的男子,他笑道:“真正有遠見的能人,需會招賢納士,更需辯別賢能,孟嘗君招來一個鑽狗洞的,再招一個學雞鳴的,真正有德行與才幹的賢士豈會與之為伍?”

“沈公子難道不知道,正是這雞鳴狗盜二人救了孟嘗君的性命。”那人狡辯說道。

沈拙嗤笑一聲,他說道:“若是孟嘗君身邊有真賢士,又何須他以身犯險?”

那人隨後追問道:“袁術出身尊敬,守著大片沃土,然而其人橫徵暴斂,胸無大志,最終落得個吐血身亡的下場,反觀袁紹,雖是庶子,卻足智多謀,成為一方霸主,沈公子又當何解?”

沈拙笑了笑,他說:“先生莫忘了,袁紹被過繼於袁成一房,身份由庶轉嫡,與之交好的陳蕃、李膺,有誰是出身差的?”

對面的這人被問住了,沈拙再次說道:“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左傳有云:並後、匹嫡、兩政、耦國,亂之本也。在座都是讀書人,古往今來,相似的悲劇舉不勝數,列位現今如此賣力鼓吹庶子論,難不成想做禍國殃民的罪人?”

他眼神銳利,聲音沉重,把這些人挨個兒看了一遍,好似要將他們看穿似的,坐在對面的辯手一起安靜了下來,隨後眾人看向其中一個留著長鬚的男子。

顧三娘認出他來,這人是是翰林院編修齊雲,這人是個老八股,最是注重尊卑,這次卻不知為何站在了安氏一派。

“沈公子,這議題是聖上出的,況且聖上說的是舉賢而立,沈公子難不成是在質疑聖上?”

沈拙淡然一笑,他看著齊老,說道:“在位者有思慮不周的地方,實屬人之常情,而為人臣者,明知君王做了錯事,沒有加以勸諫,反倒一味的攛掇慫恿,說是亂臣賊子也不為過。”

坐在對面那些人聽了他這意有所指的話,個個像是被噎著一般,竟是半日無人敢吭一聲。

坐在帷帳裡的顧三娘遙望著沈拙,臺上的他口若懸河,舉手投足之間,彷彿生來就帶著一股貴氣,顧三娘忍不住有些恍惚,她早知跟沈拙有著雲泥之差,這樣玉樹臨風的神仙公子,怎就成了她的丈夫呢?她又回想起在酈縣,沈拙每日所做的事,無非是帶著幾個鄉下學生讀書認字罷了,要不是東方檢身陷囹圄,興許他和她一輩子也就在那個偏遠縣城渡過餘生,只是此時看到這樣光彩奪目的沈拙,顧三娘猛然覺得,神龍天生就該翱翔在天地之間,若將它困在一灣淺灘裡,又有甚麼意思呢?

這邊的顧三娘發呆之時,另一廂的蔣中明也陷入沉思,他和沈拙雖為父子,兩人卻成見頗深,要不然也不會鬧到斷絕父子關係的地步。

當年,髮妻沈氏去世,從此沈拙再也沒有主動親近過他,等到他續娶嘉元郡主,沈拙更是對他能避則避,至於後來妙言和親的事情,最終變成他們父子決裂的□□,想到這裡,蔣中明心口微微一疼,他二人分明有著一樣的血脈,卻彼此漠視對方,誰也不願退讓一步,若非有著共同的利益,蔣中明猜測沈拙是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