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安慰範媽媽,可是又能怎麼安慰,事實是強有力的,推不翻賴不掉。
高跟鞋華麗奔跑的聲音,匆忙跑過來的是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紀言看見了其恩和Mark,迅速跑過來,“他人呢?”
看見範媽媽坐在那一動不動,她蹲在那,“媽,希揚呢?希揚呢?”
範媽媽只流淚不說話,紀言知道自己來晚了,起身看著Mark,“你怎麼不早說!你為什麼不早說!”轉身要衝進房間,卻被其恩和Mark攔住。
她憤恨的看著兩個男人,“你們要幹什麼?我不去死,我只是要看看他!”
Mark一把死死的摟住她,“言言,他不希望你看到他這樣,這是他親口說的”
紀言的眼淚混著汗水流著,死命的想掙脫Mark的手,衝著裡面躺著希揚的房間,咬著牙說:“範希揚,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不見我,你為什麼不見我!你要用這個來懲罰我麼”
聲嘶力竭,紀言崩潰了,她捶著Mark的肩頭,“他不見我他不見我”
所有的人眼睛都是紅的。
ˇ時間是留不住的ˇ
陳爸陳媽聽說這件事也急忙趕來,陳媽媽看見範媽媽,兩個人抱在一起,範媽媽默默的流著淚。
過了一會兒,範媽媽哽咽的說:“親家母,言言因為希揚臨走前沒有見她,很是難過,我們找時間要勸勸她,雖然,”她停了一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希揚走了,可是她的路還長。”
這個時候還為言言擔憂的範媽媽讓陳媽媽格外感動,摟著範媽媽的肩膀,流著淚只是默默的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Mark已經把言言帶到了醫院外面,紀言哭的滿臉淚痕,像沒有靈魂的布娃娃。Mark摟著她,輕聲說:“難過就哭出來,不要委屈自己。”
聽到這話,她的眼淚更加肆意了,捶著Mark的胸膛:“我委屈沒關係啊,可是希揚不在了啊,不在了啊,他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見我,他恨我離開,恨我帶著若禮離開,恨我沒能和他複合”
紀言的話越說越不對,Mark止住她,直視著她已經哭腫了的雙眼:“言言,你聽我說,希揚是不讓我們叫你過來。但是,他是愛你的,”一邊說,他一邊替紀言擦眼淚,“他愛你,所以不願意讓你看見他那樣,他單獨跟我說了幾句話,就是讓我好好愛你,讓你幸福。你聽到了麼?他要你幸福!”
可是想到希揚已經不在,她的心就已經麻木了,聽Mark這麼說,帶著濃濃的哭腔,“可是他不在了,我能怎麼幸福啊?他不在了”
知道現在她的情緒激動,Mark只能任由她流淚,畢竟這件事對紀言來說是件太大的打擊。
范家要著手準備希揚的葬禮,紀言聽說之後,立刻請了長假幫範媽媽料理。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她就很少有笑容,陪在範媽媽的身邊,勉強讓自己看起來還有精神。
範媽媽是個精明的人,她怎麼會看不出來紀言的頹喪和傷心?於是她拉過紀言來,“言言,我看你一直都沒什麼精神,很有點擔心,你這樣,不僅我看著心疼,希揚也會走不安心的。”
雖然每每提及希揚都是痛,可是範媽媽仍然不避諱提及,希揚是她一生的心血和驕傲,在這最後的時刻,才更該提吧。
紀言知道範媽媽的好意,笑著回應:“媽,我沒事。反倒是您,別累到了~”自從出事之後,她叫回了媽,不再是用阿姨來稱呼範媽媽,不是因為希揚死了,她要做什麼姿態,只是希揚走了,範媽媽也只有一個人,本就親如一家,索性就當成自己的媽媽。
手機響起,紀言低頭看去,是Mark。她接了起來,“喂?”
“我已經跟場地那邊聯絡好了,就在金悅那邊。佈置也是有現成的規格,花你要來挑一下吧?”Mark和其恩兩個人也都在為希揚的葬禮做準備。
紀言點點頭,“好,那就放白玫瑰和鶴望蘭吧,希揚喜歡這兩種花,不管花語是什麼了。”
Mark在那頭應著,“其恩已經把喪儀都送到那邊了,還有他親手做的衣服”
其恩的悲痛比範媽媽和紀言更甚,服裝發表會成功之後,他的行程本應該□乏術,可這幾天都為了希揚的葬禮在忙碌,臉上平靜,可是眼神裡充滿了懊悔和傷心。
大家都不好過,就連Mark也是一樣,跟希揚相交不深,可是卻彼此欣賞,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因為紀言聯絡到一起,三個人就像是命運共同體,而希揚的意外讓原本已經漸漸晴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