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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斑鳩的身價突然猛漲,姚媽甚至為斑鳩重新調換了後花園的房屋,那曾經是昔日的校舍,經過工匠們的改造,已經變成了那個時期最為奢華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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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記1

秋色開始瀰漫我的胸膛和視線時,斑鳩開始發高燒。兩個多月以前,斑鳩站在驛館門口,異常隆重而纏綿地目送著緬甸珠寶商人與她的第一次離別,也是永訣的時刻。那個時刻過去以後,斑鳩就開始進入了等待,她先是告訴我,然後是隨著她裙裾擺動之聲,把她的等待轉述給每一個人: 緬甸商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再次回到她身邊,然後會帶她到緬甸去……

那時候,緬甸是斑鳩惟一的期待。緬甸商人帶著珠光寶氣的商隊離開驛鎮的那個早晨,斑鳩似乎已經變成了那支商隊的首領,她之前就渴望依賴於男人的力量讓自己的身體越出驛館。然而就在這一刻斑鳩的身體開始發燒,起初,我們都以為是正常情況下的傷風感冒而已,所以只請來郎中抓了幾副中藥。然而,半個多月過去了,斑鳩的身體依然高熱未退。

一個星期的時間又過去了,斑鳩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姚媽囑咐我還有鴿子把窗簾拉上,然後解開斑鳩的衣服。姚媽又溫情地命令我們把油燈挑亮一些,讓臥室中的光線再亮一些,我們依然照做,但不知道姚媽到底要做什麼。

姚媽不知道從何處弄來了一副白手套,那是一副雪白炫眼的手套。姚媽在油燈的光亮之中,躬著身體就像幽靈一樣走上前去,慢慢掀開了衣服,姚媽突然支吾道:“果然如此,這無法避免的事果然發生了。”

在斑鳩裸露的肌膚上,我頭一次看到了像豆子一樣四處瀰漫的紅色痘斑,姚媽把這些瀰漫在肌膚上的痘斑稱為“梅毒”。那時候,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稱。此刻,姚媽已經把斑鳩的下體,兩條修長的腿掩映的三角區域上的內褲拉開,姚媽驚愕地說道:“天啊!這就是那個緬甸雜種帶來的瘟疫!”於是,我看見姚媽逃到後花園把她從手上摘下來的白手套埋在了一株花椒樹下。

那是我頭一次看見姚媽獨自掘開潮溼的、經歷了一場秋雨的泥土地,也就是說,她不相信任何一個人,所以,她才決定親自埋下那副手套。

僕人們送到斑鳩臥室中的飯菜一次又一次地原封不動地被送了出來,這意味著斑鳩在昏迷之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我託一個僕人到驛鎮買回來一些可口的糕點,想趁機給斑鳩送去,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從一個寨子裡走出來的姐妹。當我趁著黃昏的微光溜入後花園時,在前門,在驛館正門口,一支軍隊駐入了驛鎮,鎮長讓人站在門口歡迎軍隊的到來,那是一支國軍。一方面我們在歡迎國軍的到來,又一方面姚媽囑咐全體驛妓站在驛館門口。這也是一種商業行為,很長時間以來,姚媽已經會利用各種各樣的商業行為來為錢財鋪墊通往驛館的道路。

這一刻,恰好是我潛進後花園的時刻,在這個時間裡,躺在後花園的斑鳩似乎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了。此時我開啟了門,一道曾經披滿短暫的浮華和風塵的門。我感覺到了門上甚至已經有蜘蛛在織網,而斑鳩就在床上像條蟲一樣蠕動著。

斑鳩竟然醒來了,她彷彿尋找到了一個溺水者需要上岸攀緣的枕木。斑鳩在幻覺中抓住的是另一個人,是支撐她活下去的緬甸珠寶商人,斑鳩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微笑,她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他會從緬甸過來接我的,我會到緬甸的英國人殖民地去生活,我會的,他會贖我身的……”

姚媽忙完迎候國軍進駐驛鎮之後,她似乎又想起了斑鳩的存在。有一天,她喚我陪她到斑鳩的屋子裡去看一看。

秋風瑟瑟之中我們走進了後花園,姚媽帶我進了斑鳩的房間,斑鳩一看見姚媽就翻身而起想抓住姚媽的手,姚媽後退了幾步對斑鳩說:“斑鳩啊斑鳩,不是姚媽不心疼你啊,而是你的身體不爭氣……”斑鳩此刻萎縮地坐在床上,她的痘皰已經比前幾日增加了許多,斑鳩突然低聲抽泣道:“姚媽,如果你能幫助我找到緬甸商人,他會為我治癒的。”姚媽叫了我一聲,離開了後花園。

我已經預感到一種災難已經在等待著斑鳩。傍晚時分,姚媽沒有像以往一樣站在驛館門口迎候客人,我看見她在幾個男僕之間走來走去,彷彿在預謀著什麼詭計。

偽裝記2

我和斑鳩鴿子是第一批被人販子拐賣到驛館的,用姚媽的話說我們是第一批開創者,也是第一批醒悟者,我們最大的醒悟就是積極地拋棄了與生俱來的靈魂,用肉體來賣身。然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同我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