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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向來眾星捧月,何嘗被人如此踐踏侮辱,一顆真心捧到那人面前,幾乎要低到塵埃裡,只為博得他的一點憐惜,他居然不屑一顧。

郭夫人在家等了許久,如熱灶上的螞蟻般走來走去,好容易等到郭思晴歸家,但見她眼眶微紅,神情莫測,不由上前來拉她的手:“我的兒,可急死為娘了。你們談的如何了?周遷客可說要將咱家的鋪子解封?他……他怎麼說?”

她才問出幾句話,見得郭思晴神情變冷,甩開了她的手坐到了榻上去,與往日那個哭哭啼啼鬧的不可開交的小姑娘已是不同,似乎神情之中瞧著長大不少,約略有了些堅毅之態。

“你當週遷客是什麼人?這頭他封了咱家的鋪子,轉頭我就去求他解封,還是在退親的當口,他會怎麼想?難道女兒竟比不過那幾間鋪子?”

郭三夫人有苦說不出。

郭三爺做官能力有限,若想進一步高升,除了人脈,還是得花大把的銀子找門路,而喬立平送的這幾家鋪子與官府有點關係,盈利可觀,稅收卻極低,不過掛個名頭,並無實質支出,於她來說便是郭府門外三房的私產,是極為看重的。

將來娶媳嫁女,郭三爺跑官,可都指著這幾家鋪子的盈利了。

“你這孩子,這是說哪裡的話?你是孃的心肝,怎的好拿自己與鋪子相比。只是這鋪子盈利不錯,將來你的嫁妝銀子還不得從這裡出,指望著公中出銀子,你祖母可不會偏咱們三房,你覺得能有多少嫁妝銀子呢?我還不是為了你著急!”

她不解釋還好,解釋之下更是讓郭思晴火冒三丈:“就算是這鋪子真要了回來,那也不見得全部能成了我的嫁妝,娘可別再說這話哄我了。”她坐在那裡,神情之中帶著說不出的冷意與倦怠之意:“周府的路已經被堵起來了,這鋪子女兒恐怕是要不回來了。娘既然為女兒退了周家的親事,若是身份低於周遷客的,我也不會再嫁,免得淪為笑談。我若是要嫁,身份背景必然不能低於周府!”她頓了頓,似乎總算將滿腔憤懣之意給壓了下來,這才道:“上個月,聽說宮裡要採選秀女為聖人填充後宮,為諸皇子納妾,採選令說不定很快就要到揚州了,娘若是不反對,女兒也想進京去搏一個富貴!”

郭三夫人傻了眼。

她養的女兒容貌才情皆不差,將來自有好姻緣等著,但卻從來沒想過與皇家沾上干係。

概因無論是入宮為妃,還是做了諸皇子妾室側妃,能不能提拔郭三爺還在其次,連自己前程如何都未可知。小命兒捏在上面人手裡,還真不如結一門靠譜的親家,聯姻來的有用。

“這個……你讓為娘再想想,不能這麼草率就決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葉芷青泡在鹽運使司府衙多日,好容易事了歸家,就被人堵在了葉府門口。

——堵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焦心如焚的劉嵩。

劉嵩自與她別後至今,隱隱有種上次不應該押送漕糧前往京城的悔意,但事關他在漕幫的地位,內有許多不得已。好容易回來了,卻連人也見不著,心內思念與失望交集,無處可訴。他久不在漕幫,今次迴轉,幫主羅炎便將幫中積務交到他手上,劉嵩頓時忙的腳不沾地,只能遣了人來葉府門口蹲守。

他此次回京還特意去祭拜老孃,回想劉婆子生時苦痛多歡愉少,且泰半的苦痛都是他帶給親孃的,心中懺悔之意極深,跪在劉婆子墳前久久不起。

劉嵩今時不同往日,回京也算得衣錦榮歸,昔日的小跟班路二跟秦寶得知他回來了,湊錢打了兩斤濁酒,一斤豬頭肉前去尋他,三人喝得半醉,便提起他在外的營生,皆有豔羨之意。

“嵩哥你離開之後,我們都時常想著你,也不知道你在外過的如何了。真沒想到今次還能再見到你!”秦寶滿是感慨。

路二一口諛詞:“我早就看出來嵩哥不同凡響,早晚有出頭的一日,看看現在不就發大財了嘛!”

劉嵩在外歷練,眼光比之當初混日子不知道要辣上幾多倍。他當初得罪了淮安王,老孃無故枉死,路二早嚇的縮到一邊去了,獨秦寶母子不離不棄。

秦寶從小就老實,路二則是油嘴滑舌,平日各有所長,真到了大難臨頭,肯與他共患難的也唯有秦寶而已。

他心知路二這是想要跟著他混光陰,便假作聽不懂,回頭卻親自上秦家去探望秦婆子,又提起想帶秦寶回揚州。

秦婆子母子二人過活,在京裡雖也能湊和,但到底所賺有限,她又做著接生婆的營生,自來不被人看得起。劉嵩說的誠懇:“我娘在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