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直接影響了明朝的邊防政策,自此之後,“明兵希出塞矣”,(見《明史·擴廓帖木兒傳》)即明朝的邊防由進攻轉成了防禦。直到洪武三十年,已經七十高齡的朱元璋,洪武八年(1375年)八月,擴廓帖木兒在哈剌那海一個叫衙庭的地方病逝。自此,殘元再也沒有一位像樣的將領能與明軍對抗,壓在朱元璋心頭的一塊巨石也隨之消失。
擴廓帖木兒以出眾的軍事才華,於勢窮之際轉戰千里,且屢挫不垮,遠存沙漠而不願投降,從而贏得了朱元璋的敬重。朱元璋曾經詢問侍臣,本朝誰是英雄。有人言常遇春,說他領兵不過十萬,所向披靡,橫行無敵,是真正的豪傑。而朱元璋卻說:“遇春雖人傑,但終為我所用,而王保保卻始終沒有降服,他才是真正的奇男子呀。”(《明史·擴廓帖木兒傳》)對那次敗仗仍然耿耿於懷,他對守邊的晉王朱㭎;和燕王朱棣說:“吾用兵一世,指揮諸將,未嘗敗北,致傷士卒,正欲養銳,以觀時變。夫何諸將日請深入沙漠,不免疲兵於和林,此蓋輕信無謀,以致傷生數萬。”(卷二百五十三)。
擴廓的親屬見於記載的有一個弟弟脫因帖木兒和一個妹妹王氏。脫因帖木兒一直追隨哥哥擴廓。妹妹王氏估計當時年紀較小,所以沒有跟哥哥到部隊中。她應該留在了老家河南沈丘或在哥哥擴廓的食邑汝南或在幹爺爺梁王阿魯溫的封地汴梁,明軍佔領了河南,她也成了明朝的子民。
對擴廓招降的失敗讓太祖更加敬重擴廓了。他竟然把擴廓的妹妹王氏嫁給了他的第二子秦王朱樉,洪武四年九月,“冊故元太傅中書右丞相河南王保保女弟為秦王妃”(《明實錄》)。洪武四年正是擴廓在定西沈兒峪全軍覆沒後不久。太祖此舉一方面是對擴廓的招降,另一方面也是對擴廓的敬重。
成為天子的兒媳『婦』,本是件榮幸的事,但擴廓的妹妹王氏顯然保持著其政治上的反對派(或者叫持不同政見者)的態度,對這門婚事進行了反抗。《國初群雄事略》載:“時妃有外王父喪,上命廷臣議之。”“外王”指的是梁王阿魯溫,“父喪”指當時擴廓的妹妹正在服喪期間。以太祖高皇帝在朝廷和家裡的威信,提出這兩個理由來抗拒皇命的不可能是秦王爽或者是朝廷的大臣,只可能是王氏本人。顯然,王氏不情願嫁給哥哥死敵的兒子,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抗拒皇帝的命令,所以提出了“外王”和“父喪”這兩個拒婚的理由。這兩個理由還是很充分的,使朱元璋感到為難,所以他讓大臣們商議。幸好禮部尚書陶凱會拍馬屁,提出“大功以下,雖庶人亦可成婚,況王妃無服”。(《國初群雄事略》)有了禮部的說法,朱元璋也就置“外王父喪”於不顧了,正式釋出冊書,冊王氏為秦王正妃。
可是這個秦王卻屢次犯錯誤,受到太祖的斥責。多虧哥哥太子朱標多方救解,才免被罷黜。死後朱元璋親自定其諡號為“愍”,是一個含有一定貶義的諡號。
洪武28年秦王薨,擴廓的妹妹竟然為朱元璋的兒子殉葬了。《明史·秦王傳》載:“(秦王)其妃為元河南王王保保女弟,……洪武28年秦王薨,……王妃殉。”奇怪的是朱元璋其他的兒子死後都沒有發生妻子殉葬的事,連朱元璋最討厭的第十子魯荒王朱檀在洪武22年死後也沒有王妃殉葬,為什麼偏偏只有秦王朱爽的王妃殉葬?可能因為當時擴廓已經去世多年,而且北方經過洪武21年捕魚兒海戰役,基本肅清了北元的殘餘勢力,所以擴廓的妹妹也就不重要了。同王氏一起殉葬的還有秦王朱爽的次妃鄧氏,她是寧河王鄧愈的女兒。鄧愈早在18年前也就是洪武10年就去世了,他的長子鄧鎮娶了李善長的外孫女,李善長在洪武23年因為大逆罪被殺,株連到鄧鎮,鄧鎮因此也被當作『奸』黨殺掉。孃家破敗如此,鄧氏的殉葬也就不足為奇了。
擴廓的弟弟脫因帖木兒在擴廓死後一直繼續追隨元主,擔任詹事院同知的職務。在洪武21年四月的捕魚兒海戰役中,明朝大將藍玉的部隊全殲了北元的武裝,脫因帖木兒在戰鬥中走失了坐騎,藏身於深草間,不幸被俘。被俘後被安置在薊州工作,但他暗中聯絡其他降將準備起義,被告發後被捕。在洪武21年七月,脫因帖木兒被藍玉殺害。
擴廓的部下都非常有節氣,降明的極少。如武將賀宗哲等人,一直追隨擴廓到荒涼的漠北。擴廓的幕府中,最有才氣和名聲的是蔡子英。
蔡子英是元朝的進士,一直追隨察罕和擴廓父子。在沈兒峪之戰後與擴廓失散,不久被捕。他面對明君臣酷刑之『逼』和高官之誘,都表現出了崇高的氣節。有一天他突然大哭不止,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