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步的時候,太陽真火卻漸漸衰弱了。陳七睜開雙眼,卻見紅日消沉,已落西山,這才索性罷了。
“不知道我當初選用火鴉陣,是不是比太上化龍訣更高明!”
陳七收了火鴉陣心法,忽發奇想,忍不住用火鴉真氣催動了一張定魂符,沒想到這火鴉真氣和真龍勁截然不同。這邊真氣才自一動,那邊定魂符就被一團真火燃燒起來,定魂符上蘊含的邪祟陰氣,都成為了真火燃燒更加旺盛的柴火,不旋踵好好的一張定魂符就灰飛煙滅。
陳七駭然一跳,琢磨了好一會,才有些懊悔的說道:“是了,是了!我早就聽說陽光真火,乃是破邪的東西。一般的鬼怪妖魔都不敢在大白天裡出來。禾山道的法術都是什麼陰魂,汙血煉就,火鴉真氣卻是大日真火凝練,自然兩下不能相合。”
陳七試過了火鴉真氣,不能催動禾山道的法術,心底暗暗慶幸道:“看來當初我選了太上化龍訣還是明智,不然禾山道的法器都不能催動,甚或第一次試演法術,就把禾山經和那些邪門法器一起燒沒了,那該多麼可惜。”
陳七想了一回,正要離開此地,去看看哪裡有經過的野獸,好打死一頭,填飽了肚子。卻忽然聽得山風中送來喝叱之聲,不禁微微有些奇怪,心道:“難道是王長生,或者萬大小姐一行,遇上了什麼敵人?”
陳七本就膽大,又剛剛修成了火鴉陣的功夫,便定了定神,判斷了傳來聲音的方向,大踏步的趕了過去。
在樹林外的一處寬敞平地,一個黑甲武將正在跟一個白衣少女動手,這兩人周圍是十餘名黑衣甲士,把正在動手的兩人,牢牢圍裹在當中。
那個白衣少女不過盈盈十四五歲,臉色上全是焦躁,惶急的表情,掌中的一口青鋼長劍,左右盤旋,只想殺出一條生路去,但是她的對手卻不驕不躁,只是憑了百戰沙場的穩健,把一條長槍壓住了陣腳,把白衣少女逼在五步之外,並不著急搶攻,顯然是打了磨耗對手力氣的主意。
陳七趕到了不遠處,見到這般情景,便心中暗道:“這些人是在用這車輪戰的法子,慢慢的消耗這小娘子的力氣。不過他們幹嘛不一起湧上去,不是幾下子就把她打的落花流水?難不成這小娘子有什麼厲害的拼命手段,他們怕這小娘子拼了命,縱然能贏也要賠上一兩條同伴做陪伴,這才單挑獨鬥?”
陳七做山賊時,遇上厲害的扎手貨色,亦常用這類的手段,故而一看便得知端倪。他是曾見過這種黑衣甲士的,萬大小姐那次帶的就是這般打扮的騎士,他還跟一名黑甲武將動過手。只是陳七並不知,這種黑甲乃是獸王營的制式鎧甲,大雲王朝其他的軍隊都沒這般裝扮。
至於那名白衣少女,陳七也不知來歷,不過他聽駱奉說過,萬大小姐帶了人來是為了剿滅鑄印山的妖怪,心中便猜測道:“這小娘子生的倒也好看,難道也是妖怪不成?記得三幫主帶我去見那位萬大小姐的時候,還提過什麼靈嶠仙派的小美人兒,這些人做事都神神秘秘,遠不如我們這些做山賊的爽快,也不知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陳七是做山賊出身,什麼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乃至英雄救美都跟他扯不上干係。這女子跟他並無半點瓜葛,他自然也沒想過去虎口奪食。瞧了一回,陳七見這些黑甲武將的功夫也不如何,那白衣女子也就比剛下天馬山時候的他強那麼一點點,看的有些膩了,便欲轉身離開。
白衣少女忽然清喝了一聲,一張口噴出了一團煙霧,正跟她爭鬥的那名黑甲武將猝不及防,被這口淡粉色的煙霧噴中面門,翻身便栽倒在地。就在白衣少女想要加上一劍,結果了這名大敵,其餘圍攻的黑甲武將連忙一起撲上來
白衣少女忙連噴了三口粉色煙霧,只是第四口噴出,顏色就黯淡許多,被那名黑衣甲士脫下了身上的披風一兜,便自吹散了開了。
一名黑衣甲士大喝道:“小妖女,你的本事也就這一點,快些束手就擒,俺們破了你的真氣,送入宮中,說不定將來還能服侍天子。若是繼續執迷不悟,你可就死到臨頭了。”
白衣少女又羞又惱,罵道:“我們荀家都是善心妖仙,不但從不出山為惡,還救過周圍許多百姓。你們為何不問善惡,非要跟我們荀家為難?”
剛才答話的那名黑衣甲士喝道:“就是因為你們荀家的姑娘,見不過人間災劫,施展法術拯救青河的災民,被人瞧了真容,畫下了影象,獻給了本朝天子,天子才下令要迎荀金玲入京。這乃是天大的好事,你們荀家算是八輩子有福,如何敢來支吾?”
白衣女子又怒又惱,罵道:“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