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雲生微蹙眉頭,“這件事情我夠頭痛了,到了你那裡卻變得如同趣事一般。”
李鐵嘴老氣橫秋地說道:“若是被那個女子在幻境中困上千年,經歷過無數遍浮沉,就不會認為此事頭疼了,和那些動輒就要掉腦袋的事情相比,這件算是輕鬆了。”
陳雲生知道他對此事耿耿於懷,故而一筆帶過,“明ri你打算如何行事?”
“還能怎樣,見到那個柳一生直接言明來意,然後交好,結盟,聯姻一氣呵成。”李鐵嘴快意地說道。
原本還以為李鐵嘴有什麼妙計,聽到這裡,陳雲生有些喪氣,“可是曉山原本被許配給了銀沙太子啊?這件事情恐怕金沙國君不能答應,畢竟君無戲言。”
李鐵嘴神se淡然地說道:“若他實在不答應也只能老實回去,過個三五十年,等你的天穹派和我的龍川國壯大了,你隨老夫一起蕩平他的金沙和銀沙,再將柳曉山搶回來不就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女人也不似凡夫俗子,過個三五十年便人老珠黃,你和她仍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歡愉。”
這話若是落在旁人耳中,定然認為是荒唐之言,可是陳雲生卻知道對方所說連一點戲謔的意味都沒有。對於李鐵嘴而言,隱忍和狠辣都不是問題,若他想蕩平金沙和銀沙,就算結果不一定如他所想,至少也會給這兩個國家來帶無盡的麻煩。而女人對他來說便如同一件衣服,一串念珠,一把摺扇,放在別人那裡幾ri,要回來便是,最終還是自己的,這恐怕也是李鐵嘴的可怕之處。
他正se道:“我們還有兩個籌碼,一個是楊威將軍万俟觀西,另一個是監國將軍秦時月,他們答應在必要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李鐵嘴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反倒有一絲詫異,“他們不想這門聯姻成功?”
陳雲生點頭。
李鐵嘴接著道:“若是這樣,局勢就複雜了。按照我的想法,對我們最有利的便是時間。韜光養晦幾十年,暗中削弱金沙和銀沙的力量,最後一舉拿下他們,這才是最穩妥的方法。最不可取的就是現在解決,可看起來,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的。”
“按照秦時月的門客分析,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讓我們直面銀沙。”陳雲生直接說出結果。
李鐵嘴深深皺起如同刀斧砍斫出的眉頭,長長吸了口氣,“現在無論戰力還是財力,我們都無法和銀沙相比,可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一較高下,若真是如此,不僅拿下的可能xing很小,也提前將矛盾挑明,再做什麼小動作恐怕就困難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圍著屋子轉了幾圈,仍然沒有頭緒,便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陳雲生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
……
回到陳家藥鋪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從後牆輕輕跳入,陳雲生身子輕的宛如二兩柳絮,儘管如此,從院中的花壇中依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噫”聲。
月光下,一個穿著綠se紗衣的女子從花叢中走了出來,正是柳曉山。
“李鐵嘴他怎樣說?”柳曉山關切的問道。
走到柳曉山面前,輕輕撫平她微皺的眉頭,陳雲生說道:“明ri我隨他一起見你的父親,該說的話我會說的,如果不行也只有私奔了。”
柳曉山小嘴微翹,露出一個小巧的弧線,薄嗔道:“若是聽我的,我們早就在別處快活了。你還記得當年同遊天穹山脈是何其的逍遙嗎?不知道當年偶然發現的蠻荒村落現在怎樣了,司天閣被滅了之後,想必他們的生活會好上很多。”
陳雲生苦笑一聲,道:“就算我們那ri就離去,恐怕也無法享受你所謂的快了ri子。我現在是掌門,重振天穹派的擔子可不輕,總不能事事都交給靖宇,若這樣還真不如讓他來做這個掌門呢。”
柳曉山“嘖嘖”笑道:“沒想到區區幾年不見,陳大掌門張口責任,閉口擔子,一副成功男修的模樣,彷彿拯救蒼生於水火的重任就全都落在你的肩上,若真沒了你我們還都不用活了,真令我等無知的小女修汗顏啊。”
聽到女子如同山雀般跳躍的挖苦之言,陳雲生苦笑道:“好,等忙完這件事情,我用十年的光景陪你浪跡六洲之地,把天穹派的事情都丟給諸葛靖宇好了。”
柳曉山眨著眼睛說道:“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
金沙皇城內有一個處清幽的所在,叫做九曲荷花廊,如果從高空俯視便可看到長廊的佈局形狀曲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