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按照輩分,你該管我叫師兄。”玄yin子腆著臉說道。
陳雲生白了他一眼,這個人在天水城的時候曾經間接地幫過自己,修為不淺到了元嬰中期,雖然算是天玄門的同門,可是從沒有打過交道,香火情並不濃,他著實不知道對方為何將自己攔下。
“你攔我作甚?”陳雲生沒好氣地說道。
“不幹啥,只是想看看飛雲師叔的高足手段如何?他都快把你捧上天了,儼然便是天玄門中興的希望所在,讓我們這些快要如土的人心中有些不忿。”玄yin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雲生艱難地坐了起來,一邊腹誹飛雲子口無遮攔,一邊說道:“你是師兄,修為又比我高,還採用這種暗中偷襲的手段,這麼做不覺得無聊嗎?”
玄yin子嘿嘿笑道:“不無聊,不無聊,好玩的很,說實話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中了玄yin指,你居然拍拍屁股就坐起來了,的確有點意思。”
陳雲生對這為師兄徹底無語,又是一咧嘴,說道:“我要去見李鐵嘴,這你沒意見?”
玄yin子微笑著說道:“當然沒有。要不我扶你一把?”
陳雲生費力地站起身來,拍去身上的塵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問道:“前些ri在斷頭谷我深陷危險,可是你放火引開群獅的注意?”
玄yin子搖頭道:“不曾。”
“那十ri前,我夜入金沙皇城,可是你讓妙空兒陷入幻境?”
“不是。”玄yin子聲音平靜,不似說謊。
“身為天玄門的弟子,你留在天水城想要做什麼?”陳雲生一邊走一邊問道。
雖然他是天玄門的弟子,可是這個門派對於他來說過於神秘,門中殘存之人遍佈青洲,卻沒一個人想要重新把門派聚攏起來,單憑著飛雲子,天穹上人兩人即使無法重現天玄門昔ri的威風,重新開宗立派總不是難事,況且還有玄yin子和邱彥廷等人幫襯著。
玄yin子一臉yin鷙地看著陳雲生,半信半疑地說道:“飛雲師叔什麼都沒告訴過你嗎?”
陳雲生搖頭。
“既然如此,我更是什麼都不能說了,不能壞了他的一番好心。”
玄yin子的深沉在陳雲生眼中有些造作,他不滿道:“好歹我也是天玄門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我的權力。”
玄yin子“嘿”了一聲,道:“在你眼中天玄門是敗落了,可是在我們眼中,門派卻是在蟄伏。當年師祖臨走之時。。。。。。”
就在此時,一扇屋門陡然敞開,一個白面無鬚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師兄,這些事情還是留給七師叔自己言明。”
玄yin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彥廷說的是。”
陳雲生重重吐了一口氣,不說便不說,他此刻的可沒心思關心一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神秘門派的掌故。三人不再說話,沿著小徑向紅梅驛的中心走去,李鐵嘴下榻之地便在前方的一個院落內。
粉牆黛瓦,這便是金沙是建築風格,淡藍se的琉璃窗前,黃se的紗簾之上映著李鐵嘴瘦削的身軀。他在桌上畫著什麼,不時拂著頜下的鬍鬚,似在思考。
聽到門外三人的腳步,李鐵嘴推開窗子,透過紗簾露出一個腦袋,看到來人是陳雲生,李鐵嘴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雖然對方曾經暗算過自己,可是這絲笑容在陳雲生心中卻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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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紅梅夜議
進屋之後,玄yin子和邱彥廷相繼退下,屋內只剩下陳雲生和李鐵嘴。兩人踞桌而坐,陳雲生率先說道:“今ri的事情要先感謝你。若非你不遠萬里前來幫忙,恐怕我連見上金沙國君的機會都沒有。”
李鐵嘴晃著山羊鬍,頷首道:“雲生客氣了。當年你初出茅廬時不也為了我義不容辭地砍了那古木真人嗎?我們肝膽相照,彼此彼此啊。”
陳雲生打趣笑道:“我若不幫你,真的擔心你將那村子的人都殺了滅口。當年剛剛下山,哪裡見得那麼多的生死。”
“哦?看你的意思,若是現在再去辦這件事情,恐怕就由得老夫屠盡那個村中所有的老幼嘍?”李鐵嘴好奇地問道。
陳雲生搖頭,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會先殺了你。”
李鐵嘴哈哈笑道:“你若真殺了我又怎會有今ri的兩肋插刀?多說無益,我這人只看結果,不看動機。況且這世界本就無聊,好不容易有一件有趣的事情發生,我又怎能袖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