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殘魂進入陳雲生識海的一剎那,便註定了要麼被吸納,要麼反客為主。陳雲生的元神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強大了兩成,這種速度讓他都感到有些可怕。
第二點,他見識了更高階的魂法。那縷殘魂彷彿是一個絕好的師父,將一個個十分深奧的魂法以緩慢的速度在陳雲生面前展示了一遍。否則以他的頓悟能力,仍要花去不少時間在理解那晦暗難明的法訣之上。
接下來十天中,陳雲生充分沉浸在魂法的修行之中,擁有強大的元神和如何利用這元神是兩回事,仍然需要時間去適應和掌握。他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參悟那縷殘魂曾經施展過了幾個魂法之上。
依照築魂一書,陳雲生認為殘魂用來做空間移動的魂法應該是記錄在第七篇之上的魂法“影遷”。這篇魂法大致的作用就是劈開一個空間縫隙,自己遷入其中,短暫的置身於異界之中。
這個魂法有一定的風險,如果對手擁有擾亂空間的能力,那麼進入異界之人有可能永遠喪失回到本界的機會。另外施展此法所維持的時間取決於對於這個魂法修行的程度而定。
以他現在的元神強大的程度以及對魂法參悟的程度,想要做到殘魂那樣並不是很難,可是將這個魂法的所有威能都釋放出來卻還有些差距。
這十天之內,陳雲生在穿雲舟上撕開了一個又一個空間裂縫,時間最長的居然持續了一炷香的光景,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在其中最長待一炷香的時間。但是要做到如同那縷殘魂一般自如,還需要很多時間練習。
冬天持續了很長時間,卻終有遠去的那天。柳曉山指著穿雲舟下方逐漸出現的綠色,興奮地說道:“前方有城鎮。”
人煙,這對於長時間在荒野的上空飛行的修士而言,意味著很多東西。他們畢竟仍然是人,需要時不時地和人在一起,即便那些凡夫俗子在壽元和天賦之上無法和修行之人相提並論,可他們在心智上絲毫不比修士遜色。
故而世間的修行者就算境界超凡入聖,在潛意識中也沒有將自己劃入另一種生命的範疇。
陳雲生目測這個小鎮的規模並不小,雖然不如斷流城人口那麼多,少說也有五六萬戶。他們降下穿雲舟,沿著初春尚未解凍的鄉間土路向那座市鎮行進。
四周的田野上已經有星點的綠色嶄露頭角,那些初春的嫩芽絲毫不畏懼寒冷的殘雪,毅然決然地舒展著身姿,迎接新的一季。
陳雲生大口呼吸著四周田野散發的春天氣息,心情格外的舒爽。距離市鎮越近,四周的行人也就越多,不知是春天的如約而至還是此地民風的淳樸,每個人臉上都袒露著善意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柳曉山若有所思道:“想必這裡沒有修士。”
陳雲生訝異,“為什麼這樣說?”
柳曉山淡淡說道:“有修士的地方便沒有這麼多笑容。”
陳雲生思忖了一會兒,深以為然。修行的能力彷彿上蒼對萬物的戲謔。在眾生平等的表象上,悄然在某些生命的體內種入了修行的種子,這顆種子一旦萌發就必然就造成了階層。修士是天生的上等人,而普通人則淪為下等人。
沒有人是為了做下等人而生,他們看待修士的眼光除了羨慕或是憧憬之外,都帶著一絲絲恨意。小時候還是一起玩耍的伴當,沒想到一朝後便脫胎換骨,不敢說修為有多高,至少飛天遁地,壽元加倍,這是多大的誘惑。
所以消除恨意的最佳辦法就是遠離。修行之人不打擾普通人,儘量不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法術。修行者和普通人混居的城邦,從那些普通人臉上總能察覺一絲陰霾。
兩人隨著入城的人流進入小鎮,簡陋的城門上掛著一塊木片,上面書寫著三個字,小雨城。這小鎮如同其名,不起眼,卻令人格外愜意。
兩人在市鎮的主街道上閒逛了一會兒,柳曉山瞅到街邊有一處茶館格調優雅,人卻不多。在她的建議之下,兩人步入茶館,要了一壺春茶,悠閒地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細細品味初春的時光。
就在兩人聊得高興的時候,兩人世界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陳雲生看到此人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強壓著內心的不安,道:“見過苦無大師。”
身穿粗布佛衣,乾淨的和尚出現在他們面前,正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苦無,他的出現令氣氛有些緊張。
苦無還禮,安靜地坐在第三個位置之上。那夥計以為他是一起的客人,自然地為他添了一份茶具。苦無和尚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先飲了一盞,輕輕嘆了口氣,將手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