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兄說著話,其他年輕阿哥都靜了下來,齊粟娘突覺這宮殿裡冷得有些悚人,尋個時機退出,回了房取了包袱。她聽得十三阿哥也要去永定河,走到廊下,避開了劉三兒,尋著時常相托的秦順兒,將包袱交了。
齊粟娘正要塞些瓜子金給他,那秦順兒笑道:“齊姑娘不用如此,原是順手的事,十三爺對陳大人讚不絕口,要知道奴才為了這事兒收銀子,怕不把奴才的手給打斷了?”
齊粟娘連聲謝了,正要離去,卻聽得秦順兒追了上來,猶豫著輕聲道:“齊姑娘,你真是一點兒也不記得家在哪個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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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看到有朋友問到男二,鄒鄒在這裡說明一下,清穿文是寫爛的,為了讓這文能讓人看下去,不論是文章背景,還是男主和女主我都盡力做到與以前的不同,男配女配也是這樣。所以需要鋪墊,曖昧與JQ需要合理的鋪墊才能經典啊。
高郵卷 第十一章 暢春園裡的粟娘(下)小修
齊粟娘心中一緊,不過半會兒,已是有三個阿哥的貼身太監問她親生父母家人的事,不由得她不小心,勉強笑道:“公公,我實是不記得了。”
“那你總記得家裡是在旗還是不旗吧?”
齊粟娘立時答道:“自然是不在旗的。”其實在不在旗她實是不記得,但在旗要入宮選秀的規矩卻是學了後便死死記得的。
秦順兒看著她,壓低聲音道:“好叫姑娘知道,我聽說陳大人已是尋到了四戶姓文的人家,都說前年洪水裡賣了女兒,竟都是在旗的包衣。”
齊粟娘心中狂跳,勉強笑道:“在旗的都有朝廷養著,便是受了災,哪裡又需要賣女兒?”慢慢道:“公公,陳大人可有把這事兒報給皇上?”
秦順兒搖頭道:“多是沒有,訊息也不確實,災年賣女兒的多了,姑娘如是咬死了不在旗,陳大人自然要繼續找的。”頓了頓又道:“前年洪水那麼大,死了不知多少,整村整村沒了的也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十四爺聽著這話,央著四爺、八爺也派人去找了,四爺雖是沒應,八爺卻是難說,您知道十四爺的性子……”
齊粟娘大吃一驚,倒抽一口涼氣。因著與十四阿哥在船上處過一月,在江寧也說過話,她略微知曉些性情。只覺十四阿哥是個好逞英雄好耍橫的霸王性子,又因著他和她這身子一般大小,還只個十一歲孩子,在船上也關照過她,他平日裡到太后宮中請安,偶爾說上兩句話,她也不像避其他阿哥們那樣躲開。宮中規矩極大,奴才主子半點錯不得,十四阿哥的主子款她也見怪不怪,偶爾叫她侍候沙盤也是在慈寧宮左近,沒叫她往阿哥所裡去,想見得總不會有什麼歪念頭,現下聽得這般訊息,全不知十四阿哥到底是何用心。
她自然知道,選秀分了大小選,大選三年一次,選的滿、蒙、漢八旗女子為貴人,小選則是包衣三旗女子入宮為宮女,二十五歲方能出宮。若是讓十四阿哥尋到這身子的親生父母,果真是包衣三旗出身,她就得在這宮裡做奴才做到二十五歲,若真是這樣,御花園裡的太平湖實在是個好去處!
她一咬牙,悄聲道:“公公,我回房寫封信,還煩你帶給陳大人。”
齊粟娘見得秦順兒點頭,急忙走回房中,她既不知文粟孃家中究竟如何,又不敢將憂慮在信中說出,左思右想,只得拚著一時找不到文粟孃的親生父母,在宮裡熬足三年孝期。在信中叮囑陳演:她雖不知家在何處,卻尤記得長她三歲的姐姐當年嫁人;弟妹尚稚;請陳演著意探看。
康熙朝選秀,十三為及歲,十六為逾歲,齊粟娘原報了十月間的生辰,過了十月便滿十二,明年便是及歲。她心中火澆油一樣燒著,卻只能在信中胡編了些家中情形,暗示其姐十三嫁人,她家絕未在旗。
她封了信,急步回到廊下,將信暗暗塞給秦順兒,看著他小心收好,方覺得一顆心慢慢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身上的汗卻是停不住,忽冷忽熱地滲著。
待得太陽下山,涼風乍起,席面已是呈上去,眾位阿哥們在迎涼精舍裡用飯,免不了喝上幾盅,添了心火,便是冰宮裡也呆不住,不多會便有一抹明黃色從邊門踱了出來,搖搖晃晃向凝春堂後廊子上逛了去。
齊粟娘在房裡歇了會,因著天熱,只和蕊姑一起用了點荷葉粥,稍稍去了汗,仍是有些頭昏中暑,尋了一貼去暑藥吃下。
她倒了藥渣,正收拾針錢簍子,突地想起還有一雙今日方做好的鞋沒有塞到包袱裡去,顧不得蕊姑取笑,急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