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家與顧家聯姻,兩家又是通家之好,皇上又怎麼可能只疑顧家,而信任夏家?
做為蕭乾唯一的兒子,蕭絕,他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之前的商界大佬,後來的京都小霸王這兩個面貌。他在神機營裡,應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從蕭乾的身體來看,很有可能蕭絕還是下一屆的掌舵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愛阿蘅,而是受了皇命,故意接近阿蘅?
目的,當然是想刺探出少主的秘密,得到那筆數額驚人的財富!
只有這樣,太康帝對他在對待杜蘅的種種近乎無賴的胡鬧行為的百般縱容和寬容,才解釋得通!
一念及此,夏風呼吸急促,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
不,他絕對不會允許阿蘅淪為任何人獲得榮華富貴,向上爬的踏腳石!
必須要提醒阿蘅,這個單純的傻丫頭,也許被蕭絕的痴情打動,陷進去最後被賣了還替蕭家父子數錢!
“……我想來想去,總覺得可疑,哪有這麼巧的事……”夏正庭說了一大通,卻發現夏風早就神遊天外,不禁十分惱怒,提高了聲音喝道:“風兒!”
夏風回過神,提起精神,道:“我在想,既然已經知道了藏寶的地點,不如直接稟明瞭皇上,帶了人去挖。既可將功補過,也可表明夏家的忠誠。”
目的達到了,蕭絕才會對阿蘅放手,不是嗎?
有了這筆巨大的財富充斥國庫,那樁近二百年的查無實據的所謂謀逆案,皇上自然不會再追究。
大不了,辭官不做,帶著阿蘅隱居鄉間,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悠閒日子,勝過在朝堂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要這麼簡單,我早就帶人去挖,還用你教?”夏正庭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他:“藏寶之地遍佈機關訊息,沒有藏寶圖,別說去一支軍隊,就是幾十萬人都有可能屍骨無存!”
“藏寶圖?”夏風吃了一驚。
夏正庭點頭:“放在特製的玉盒裡,存在永通錢莊,只有執夏家和顧家的兩枚鑰匙才能開啟。若是妄想用蠻力開啟,盒子立刻爆炸,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寶藏的下落!而寶藏的大門,需要歷代少主親自開啟。”
夏風無語。
不得不承認,秦哀帝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複雜。只可惜,他沒把聰明用在正途,否則大秦也不至亡國。
想了想,問:“就沒有精通機關訊息的人,設法破解嗎?”
夏正庭只是冷笑,並不做答。
夏風稍一想,便也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
盒中藏寶圖既是如此重要,誰放心把它交給別人去研究?
何況,就算開啟了盒子,拿不到第三枚鑰匙也是妄然。
夏正庭眉尖藏著一抹戾色,聲音裡有掩不住的怨毒:“我總覺得,蕭絕出現在顧家,不是巧合,而是某人精心佈置的一顆棋。”
“蕭乾掌著神機營,集天下密探於一家,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天底下沒有人比他訊息更靈通。”夏正庭慢慢地道出胸中的疑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被人牙子拐賣,竟然查不出?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落到了顧洐之的手裡!”
“您是說,”夏風一驚:“皇上授意,讓蕭絕去接近顧洐之?”
那麼小的孩子,莫說未必能入得顧洐之的眼,就算真的能得到他的信任,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就不怕,寒了蕭乾的心?
“還有可能,”夏正庭看他一眼,慢慢地道:“顧洐之帶走了蕭絕,視若親生,傾囊授其技藝,把家業交給他打理。最後的目的,當然是把蕭乾拉下水!”
夏風倒吸一口涼氣,手指控制不住地輕顫。
不論兩種推論哪種是真實的,蕭絕和阿蘅都不可能有好結果!
前者,是蕭絕有目的刻意接近阿蘅,當然談不上真感情;
而後者更糟!以蕭絕狠辣的行事風格,當真相曝露的那一天,阿蘅豈非死無葬身之地?夏正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現兒子的情緒波動。
“以我對顧洐之的瞭解,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自從我與他撒破臉之後,他表面與我重修舊好,甚至把唯一的孫女押上,與夏家聯姻。私底下卻在尋找另外一棵大樹。蕭乾顯然是最好的目標!”
“不可能~”夏風心神不定,下意識反駁:“誰不知道蕭乾對皇上忠心耿耿,數次出生入死,是過命的交情!怎麼可能為了復興大秦,背叛皇上?”
“所以,他更要挾持蕭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