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鑽出來的男人,高檔的西裝領帶,打扮紳士,一手撐著車門,一表人才的帥氣,彬彬有禮的微笑,有些慵懶如豹一樣的眼神,詮釋著最上層的金磚男人魅力。
即使有路人路過,都懷疑不到這人是個壞人。
範淑霞口裡抽著涼氣,她剛來這地方,對這地方根本不熟悉,連公交車站的方向,都是剛問了哨崗,公交車站離這裡有多遠,她能不能跑到那裡去求救,沒有底。何況,無論她跑向公車站,還是跑回大院尋求幫助,都沒有道理。
別人會當她是個瘋子的。
因為她知道,這個人,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損自己的出格事情。
這人,一如以往,仍是那麼狡詐,陰險至極。
他抓住了她的軟肋。
知道她在面對他的這種情況下,縱使有拳擊防身,仍是會對他心存惶恐,忌憚。
眼看到她兩條腿似是絲絲地抖了起來,江暉一樣有著不可思議的感覺。
瞧她這一身綠色戎裝,他都快認不出來了。若不是昨晚上連夜先讓人去查,查出昨晚範慎原送了一個女人在這個大院門口停車。他清早便因為迫不及待地看到許久不見的獵物,來到這大院門口守株待兔。
功夫不負有心人。
應說,她這個幾乎是面目全新的變化,讓他都感到了“驚豔”。
“軍人?”他狡猾的眼眸裡笑嘻嘻地看著她,“別告訴我,你這身軍裝只是玩具,穿來嚇唬人的。”
範淑霞抿著口。
“有意思,軍人。”他白皙的指尖摸著勾著自己的下巴頜,有點俯瞰的視線在雕琢她沉寂的臉,“你逃出美國這麼久,原來是被送到部隊裡來了。部隊裡給了你保障嗎?保障到不足以自己再‘做錯事’?”
她仰頭,以一雙若明刀似的目光,閃爍出出鞘的鋒利的光芒,針鋒相對。
“別這樣看著我。我只是替你惋惜罷了。”他笑著,被她那雙刀子眼戳仍不痛不癢的,“你是千金大小姐,卻進到部隊裡受苦。你看看你現在,長胖了這麼多,身材都走形了,而且面板,你以前都捨不得曬到一點紫外線的面板,居然黑成了這樣,能和黑人相比。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你,認錯人了。”她冷冷地吐道。
看到她這幅恢復了常容且冰冷相待的臉,他自是極其不悅的。
他守了一夜,要追到的獵物,可不需要這種淡然,他要的是她驚慌失措,她在他面前一如多少年前一樣流淚惶恐。
走到她面前,在她即將要退後一步之前,忽然抓起她的手腕。她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已是被美容手術遮蓋過的傷疤,僅剩一條淡淡的粉痕。不知情的,根本認不出來這是她當年自殺的痕跡。
他裂開點牙縫,陰颯颯的風,直吹到抹到她脖子上。
“如果你的部隊知道你以前做過的事,你認為他們會怎麼想?”
她昨晚做的噩夢,不到幾小時時間,成了現實。
她清楚,這個惡魔絕不會放過她的。而範慎原也沒有任何辦法。如果有,他們家早不會把她給丟到了部隊。
“你有本事你去說!”她憤怒地在他面前甩過一條手臂,一揚頭,走了。
被她的手臂一揮,是被一驚,他不防地落了兩步。有些驚地看著她綠色的軍裝背影,卻沒有再追上去,眼眸越來越沉越來越暗,幾是竊笑起來:他是有這個打算去說。
然在丟擲那句話之後,範淑霞是後悔了,幾乎是悔恨萬分。
她已經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感覺,才說出那樣的話。
她可以對他拳腳相向,卻對他那一個個把她陷害把她弄進地獄裡的招數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如一隻無頭蒼蠅在路上疾跑了一段後,她方是知道自己錯過了公交車站。
離上班打卡的時間差不多了,她只好一路小跑。因為軍人如果打計程車到單位,被同事看見不免會有些閒言閒語。
幾個公交車站的距離,讓她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滿臉通紅。
透過哨崗的時候,望表,是七點五十五分,離正式上班時間差五分鐘。她不敢停,是一路衝上了樓梯。
在進入辦公區域之前,她整理了下衣服,準備好與一群新同事們正式打招呼。然而,當她推開樓道的門,走進長長的走廊,來到接待的地方。
守在接待處的只有一個穿軍色軍裝的小女兵,可能是個小衛生兵,一切安靜,安靜到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她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