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名一事,我媳婦的孃家人早是家戶皆曉,舅舅的名望高,讓眾人十分尊重,都想先請示舅舅的意見如何。
如此東東……蔣大少半夜起來,趴在客廳裡的茶几上,開了盞小夜燈,琢磨了大半夜寫完一封長達四五頁的長信。而光是丟掉的草稿,達二三十頁之多。
老公在自己身邊起身時,蔓蔓知道的。
她沒叫他,因今天她哥在對面屋裡的怒吼,她都聽見了。說實話,若是自己過去,八成要和自己哥又幹上架,一旦他們兄妹倆幹上,這件事所有人都得難做。她老公是明白人,從沒有打算讓她或是自己和她哥正對,搞得所有人難做。所以,她老公會有什麼法子解決這個事情,她也是挺稀奇的,就是基於信任不過問。
寫完信的蔣大少,把信紙塞進信封,再將信封塞進自己的軍裝口袋,等著明早從單位裡寄出去。
這封厚實的信件,自然不可能只是說給孩子取名的事這般簡單。
蔣大少是計算過信件的去和回的,去回的時間,剛好應是在他這次出差前後。即是說他出差完,理應舅舅黃濟儒的回信也該回來了。
大早上,陸家一家人吃完飯,蔓蔓將自己老公和哥一起送出了門,接著轉回來幫母親收拾碗筷。
陸夫人看了眼她默然的樣子,想安慰兩句,說軍人不在家這種事是常事久了會習慣,但後來想女兒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說了等於多說,於是沒有開聲。
再說出發執行任務的一群軍人。蔣衍這次隨大舅子的隊伍出發,帶了自己的一個助手叫小李,連同把莫文洋叫了過來幫忙。莫文洋和小李帶的是一個工程班。
君爺帶的人多了,足有一百人,是開著好幾輛車。明著說奉命到某地開展部隊為當地老百姓義務巡診的任務,實際上,夾雜其它軍事秘密任務,也是有的。
開進山區,離大城市遙遠。路途枯燥乏味。除了開車的司機,其他人,都在車裡假寐,打盹。
蔣衍身邊,一邊坐著莫文洋,一邊坐著陳孝義。
莫文洋拿出本筆記本,在上頭拿鋼筆記了一連串數字,一路寫一路算。蔣衍看著他劃了再劃,調侃他:“你這是算私帳還是算公帳?”
“廢話,公帳能讓這小子眉頭都皺成這樣嗎?”與他們三同坐在一輛車裡,與他們面對面的高大帥提了下帽簷,咧嘴。
莫文洋不睬高大帥,低頭寫了再劃,像是煩的要死。
“怎麼,這是?”蔣衍在一旁看,其實看著他寫的就一串同樣的數字,6687,不知是什麼意思。
莫文洋礙著他問了又問,像姑娘家嗔怨道:“還不是你們打籃球,砸壞那部手機,惹下的禍。”
“你說你借我媳婦的那部手機?”蔣衍見這陳年舊事突然被翻起,疑惑。
“我說賠你錢,你不是說不用賠嗎!”高大帥被認為是間接事故責任人,一聽這事被翻出來,更是緊張地嚷嚷。
“那是你們賠我錢也沒用。”莫文洋啪一合本子,煩惱得拿手掌拍額門。
“什麼事你總得說清楚。”蔣衍制止他的自殺性行為,道。
“是啊,你什麼都不說,人家以為我們對你怎麼了。”叫著怕人家誤以為對他怎麼了的高大帥,捏足了小姑娘受委屈的嬌態。
莫文洋怒得向他一個瞪眼,耳聽在旁靜默聆聽的陳孝義,石頭臉都能迸出了些笑聲來。
“說啊!”幾個人,像推土機,左右推著莫文洋。
莫文洋被來回夾擊,哪能承受得住,招了:“我老實說吧。那部手機不是我的,是人家送我的,可我沒要,但來不及給她送回去。哪天嫂子來向我借的時候,我自己手機沒有,我當時也沒有想多,就把它先借給了嫂子,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這事。”
“誰送你三星手機?”高大帥驚訝,“好傢伙,賄賂你的人不少啊。怪不得人家都說當後勤的,其實挺富裕的。”
提到自己清白問題,莫文洋怒,摘下軍帽,額爆青筋:“我莫大爺本人家裡家產萬貫,需要收黑心錢嗎!”
莫大爺都自稱了,說明莫文洋此刻的怒意不同凡響。
高大帥嘴裡天南地北能侃,但也是個知趣的,見他真的惱了,不敢再提。
輪到蔣衍眯起眼:“別告訴我,送你手機的這人,與我老婆有關係。”
蔣大少這話,讓高大帥再度一驚呼:“紅顏知己送的?”
“紅顏知己?去你媽的紅顏知己!”莫文洋口爆粗話,說什麼都不可能將溫浩雪列為紅顏知己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