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才知道柳志明在連隊裡,似乎給很多戰士班長排長的印象都不好。而蔣衍混到了現在,最清楚部隊裡最單純的人,是這些最普通的戰士,他們的觀點和感受,其實是最直接的。
再到後來,他在災難中受傷,柳志明,接管了部隊。他被調去了其它部隊,使得他永遠離開了那支部隊,時間很是匆匆。現在回想起來,那個調令是有點兒匆匆,匆匆,顯得慌慌,將他從這個部隊調開了。他那時和義父蔣中海的關係已是不錯,他想著會不會是蔣中海把他調走的,但怎麼想,又覺得奇怪。蔣中海為什麼把他調走,甚至為什麼把他調走自己所在的部隊,本來,蔣中海若是為了他好,不是更該在自己力所能及的部隊裡讓他留下繼續給他護航嗎。
“阿衍。好像有人在敲門。”蔓蔓推下賴在自己身上不起來的老公。
趴在老婆肩窩裡假寐的蔣大少,慢吞吞起來,伸個懶腰,在老婆的白眼下,走了出去開門。
原來是岳母大人奉了老頭子的命令過來叫他。
過去後,客廳裡,還有說著話的姚夫人,和手裡拿著本書像是剛從書房裡走出來的君爺。
靠坐在沙發裡的陸老頭,看來是極少到大兒子家裡坐的,摸著底下自己坐的椅子都覺得不熟悉,在聽到姚夫人說的激情時,老頭子把黑框小眼鏡摘下來,擱在手裡若是玩弄。
蔣衍聽了會兒,聽出這是在說到請他舅舅黃濟儒回來,給他媳婦兩個孩子取名的事情。因此姚夫人為了閨蜜這兩個小外甥的事,是攢勁了力氣,調查一圈後回來,確認,這個黃濟儒不好請,哪怕是親家都怕是請不動,更說明了黃濟儒有這個價值。
“嗯——”陸老頭長長地拉了一聲,先問大孫子,“陸君,你怎麼想?”
君爺這會兒,突然大出意料顯出了置身事外的態度:“給孩子取名是長輩的事情,我的意見不能做主。或是請我爸出意見。”
“你爸那裡我溝透過了,他說好。”姚夫人急著插言。
君爺聽自己爸沒意見,其實想都知道不會有意見,在母親面前自己的爸陸司令就是個耳朵軟心腸軟的,被母親和姚夫人一夾擊,不說好反而奇了。君爺道:“爺爺,我乾媽都這麼說了,我想,我家裡人應該沒人反對。”
陸老頭聽完大孫子話的同時,火眼金睛抓住了蔣大少臉上一絲微妙的表情,道:“你確定你妹妹妹婿本人沒有任何意見?”
幾雙眼睛立馬向蔣大少射過去。
蔣衍正琢磨著如何開口自己媳婦蔓蔓想給孩子取名南南西西的事,怎麼想,都覺得好像在這時候開口不合時宜。
這時,君爺冷哼一聲:“她有意見,她有什麼意見?想自己給孩子取名?取什麼名?小外甥叫小東子,她就想著給孩子取名為小南子、小西子,還是小北子?”
聽得蔣大少汗流浹背,心思莫非這大舅子早已私底下先調查過妹子了。
君爺哪是調查過自己的妹妹了,眼見妹婿一幅默然等於承認的姿態,先是鼻子再一哼:“我不問人,都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可以說現在的君爺,對自己妹妹某些方面瞭解到了百分之百的透徹。緊接手裡的書嘭,如鐵錘砸在了茶几上,冷眉陡地挑寒:“給孩子取名是開玩笑的事情嗎?給孩子取個像狗狗貓貓的名字像樣嗎!”
場內一片肅聲。
在陸家,如今君爺震怒時的話,是最高軍令,別說老爸陸司令不敢吭聲,陸老爺子都壓不住。
夾在老婆和陸家之間的蔣大少,再次面對了又一次的艱難課題。好在他性子開朗,能說會道,八面玲瓏。他回到自己家,當然不能把大舅子這些話原話搬給老婆聽,他攤開一張信紙,開始寫信。
思來想去,不得策動自己的舅舅黃濟儒出馬了。
說起來自己黃濟儒是個眾所皆知的怪人,怪到在林家兩老眼中都有口碑。比如黃濟儒退伍回家後從不接電話,親人的電話都不接,有人來信,卻是拆開來看的。
舔舔鋼筆尖,蔣大少落力地在信紙上擺弄文字,字要寫的好,措辭要得當,不然這信還得被舅舅打回來重寫。
信紙開頭起筆:
舅舅,近來身體可好?
冬近天寒,縣裡不比城裡,氣候溫差大,需要及時添減衣物。今外甥向舅舅報告一事,舅舅可能已經聽說我娶了媳婦,但因種種原因無辦喜酒,上次託人帶給舅舅的喜糖不知舅舅有無收到。現在,我媳婦已經懷孕七個月,家裡人都喜氣迎接孩子出生,卻有一事十分困擾我和我媳婦兩人。其實有關舅舅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