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測的話:“為何不勸住我爹?”
“少……少主,勸了,太尉大人他……他根本不聽屬下所言啊!”黑衣男子顫抖著說完,已經感覺到喉間的腳尖在暗中往後用力緊逼得他快要窒息,可他依然將身子挺直,脖子硬著不敢退縮絲毫。
“呵……”蔣熙照聞言輕哼一聲,陰沉的臉上薄唇微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傳飛鷹以最快的速度帶話去,讓我爹暫停一切動作,等我趕到!”
黑衣男子強忍著快要窒息的難受,艱難地問:“少……少主,若是……若太尉大人……不聽,那……”喉嚨間猛然傳來的痛意,讓他話未說完已經無法繼續下去。
“不聽?”蔣熙照一身紫袍的袍角無風自動,一股凌厲的氣勢從他身上傳出,勾著黑衣男子下巴的腳更加用力,唇角詭異地勾起,陰狠地低吼:“把鳩提出來,讓他跟上飛鷹之後火速前去北境,若是我爹不聽飛鷹所言,那就讓鳩出手將我爹綁了,此事萬萬不能出半點差池!清楚否,啊?”狠戾的眼中一抹幾欲瘋狂的紅光閃過。
“屬……屬下領命!”黑衣男子聞言,艱難地憋著氣吐出一句。
蔣熙照身子猛地一側,勾著黑衣男子的腳一個側滑緊貼著他喉嚨擦過落於地上。
黑衣男子渾身一抖打了個寒顫,喉嚨間很痛感覺到有熱流順著脖子滑入衣襟卻不敢伸手去捂,但就是這樣他反而還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脖子上肯定多了一條不淺的血痕,可不管怎麼說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若是少主再用力半分,那就不是血痕這麼簡單,而是直接當場斃命。
黑衣男子的身子不停地輕顫著,但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頭伏得極低,他知道少主雖然下了命令,可是今日之事非比尋常,少主還沒有叫他滾,他是斷然不敢起身的。
“去傳話吧……”蔣熙照背過身子,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著,語氣就像那深窖寒冰般冷漠無情。
黑衣男子顫抖著身子伏在地上“嘣嘣嘣”猛磕了三個頭後,才如獲大赦般爬起半躬著身子倒退著出去。
這時,蔣熙照突然很溫柔的細語:“傳完話,別忘了去蛇堂領賞……”
“蛇堂”二字如晴天霹靂般炸得黑衣男子眼冒金星,渾身已經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緊咬著牙關應了聲:“多謝少主……不殺之恩!”跌跌撞撞地往外奔去。
聽得男子去得遠了,站於大廳中的蔣熙照赫然抬頭仰望屋頂,雙手緊握成拳,發出一聲蒼涼的嘆息:“哎……”攥緊的掌心中溢位一滴滴鮮血,滾落於地,染塵凝珠。
☆、第八十二章
南寧皇朝佔據穹冉大地的東、南兩面;以呼和爾特縱向延上至漠河為界北有驍勇善戰的敖牧人雄踞一方,以呼和爾特往下斜拉至臨兆府為界外稱北境。
以臨兆府至筇部州為界,左有被譽為穹冉大地“三不管”之境的土卓等部,而以瑤族為主擅使巫、蠱術的各部族則盤踞於筇部州至橫山道以外。由南寧皇朝橫跨土卓等部下自尼克山口至蜜力州沿淮水道之外是那以毒物、媚術屹立穹冉的雲封國。
從南寧皇朝京都寧京城出發欲至北境;共有兩種路線;一是經合城、穎州;橫穿南柯府、中河府;由巖安府出關;第二條路是越泗州經東平西路跨太石莊至太石府;由玢州至北境。
第一種路線路程更短;不但有段山路較為難行;且合城至潁州間的淮水道上南寧皇朝為防土卓等部而設有嚴密關卡;通關較麻煩。而第二種路線雖路程更長;但卻是由寧京城騎馬至北境更為便捷的官道,一般若是求速度必走此路線。
從寧京城往北而行出泗州,在通往北境的東平西路官道上,一個小茶棚內。
三張簡陋方桌,幾張長凳。
一個身穿粗布補丁服的老者在茶棚角落處洗著木桶裡的杯碟,簡陋的茶棚內僅一桌客人。
一名三十左右年紀的青衣男子表無表情地坐在長凳上飲茶,陰沉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眼中的神色冷得堪比凍得死人的寒冰,一個長條形的青布袋子斜掛在背上,布袋上方貼近肩微露出一個有些許斑駁痕跡的劍柄。
與他同桌坐在其右側的是一位五官平平的藍衣少年,完全是那種丟人堆就找不到的型別。藍衣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個乾麵餅就著茶,文雅地啃咬起來。
在他們旁邊的一張長凳上半蹲著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這小男孩身著一襲精緻的墨綠色□小薄襖,俊俏可愛的小臉上一雙大眼很是水靈,臉上掛著痞裡痞氣的笑,手裡一隻還在滴油的雞腿,飲茶間不時會咬一口雞腿,不時又嘟起嘴吊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