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在牽手。當然,他也無心去管。而正是這份無心輕易錯過了沈嘉凝投過來的求助的目光。
邁著流星步,邢克壘徑自走過去,經過陸江飛身邊他毫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借過!”
群架之後陸江飛對邢克壘有幾分忌憚,儘管內心對他蠻橫的語氣和推自己的行為很不滿,倒也沒發火,對視一眼後他扯過沈嘉凝給邢克壘讓了路。
邢克壘挑眉笑了笑,然後痞痞地吹了聲口哨,像是在嘲笑陸江飛當眾和女朋友被他撞見。然後還使壞似的刻意放慢了腳步,存心耽誤人家好事。就在他慢吞吞地要與他們擦身而過的瞬間,手腕猛地被人抓住了。
邢克壘停住,目光從手臂上那隻纖小的手移到沈嘉凝惶惑的臉上,他冷聲問:“幹什麼?”
沈嘉凝咬了下唇,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他纏著我。”
邢克壘其實想說他纏著你你別搭理就行了,拉著我幹嘛?轉臉看看神色瞬間陰鬱下來的的陸江飛,他挑了下一側的眉毛,慢條斯理地問:“然後呢?”
然後陸江飛想把沈嘉凝拽到懷裡帶走,然後邢克壘在沈嘉凝抓住他小臂不鬆手的情況下搶先一步將她攬到自己身側,然後被壞了好事的陸江飛就惱羞成怒動手了,然後邢克壘第一次因為一個女生把人揍了,然後第二天學校就傳開了,說冰山美人沈嘉凝是邢克壘女朋友。
對此,邢克壘沒有解釋,只是當父親懷著照顧老戰友女兒的心思把寄居在親戚家的沈嘉凝叫來吃飯時,他輕描淡寫地說:“需要的話我來澄清。”
沈嘉凝冰雪聰明,當然明白他不解釋背後隱含的保護之意,她展顏一笑:“不用。”
邢克壘粗枝大葉地沒有明白人家姑娘這抬眸一笑裡芳心暗許的含義,無所謂的聳肩:“隨便。”抱著籃球出門。
很快進入高三,邢克壘在邢校豐的“打罵”和邢母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收了心備戰高考。在此期間,沈嘉凝和邢克瑤越走越近,更是常常來到邢家。而她所表現出來的懂事大方,確實如願地得到了邢母的歡心。然而這份歡心尚不足以預設她邢家未來兒媳婦兒的身份。
對於邢克壘的個人問題,邢校豐向來不操心,用他對妻子的話來講就是:“這個兒子,就算他真幹出大逆不道的事,我也是管不動的。”可見邢克壘主意有多正。所以儘管看出沈嘉凝對兒子的心思,邢母也什麼都沒說。
在學習方面,男生總有種厚積薄發的衝勁,高二還各科不及格的邢克壘,高三下學期時已經是年級第一了。對於這樣的成績,邢校豐表示滿意。只可惜意外還是沒能避免。高考的最後一天,炎炎夏日裡邢克壘騎腳踏車去考場,在半路被陸江飛和他一眾兄弟攔住。
過程是混亂的,結果是不堪設想的。等胳膊腿都掛了彩的邢克壘擺脫陸江飛趕到考場時,他已經進不去了。站在鐵門外面,年少輕狂的邢克壘差點把嶄新的腳踏車拆了。
就這樣,那一年邢克壘沒能如願考上軍校。震怒之後,邢校豐將他打包扔去了A城的部隊。三個月後有人來部隊看他。見到黑瘦但明顯結實了的邢克壘,沈嘉凝撲進他懷裡哭了。
除了母親和妹妹,邢克壘沒被異性抱過。他先是怔了下,然後略顯尷尬地撓了撓精短的頭髮,猶豫再猶豫之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安慰她:“沒事,早晚都是要來部隊的,上個軍校也整不出清華北大的水平。”
沈嘉凝哭得愈發厲害,“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招惹了陸江飛,你也不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找著機會好好收拾那孫子。”他適時退開一步,看到她哭花的臉,笑了:“這是塗了幾層啊,眼淚一衝都蹭我軍裝上了,回頭班長問我,解釋不清了都。”
沈嘉凝破涕為笑:“就你嘴貧。”話音未落,她惦腳親了他側臉一下。
邢克壘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傻了半天,直到他因訓練磨破的手被一隻柔軟的手輕輕撫摸,他才恍然回神。抽回手,他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那個什麼,你坐吧,不能坐床啊,破壞了內務班長該雷我了,坐小板凳吧……”
誰能想到二十歲不到的邢克壘竟是個靦腆的男生?
看他從臉紅到脖子,沈嘉凝輕笑出聲。
回憶至此,邢克壘就感覺到摟在米佧腰間的手背上被滾燙的淚沾溼了。
沒錯,米佧大多數時候看上去是笨笨的。然而此時此刻哪怕邢克壘是以男生、女生代替他和沈嘉凝的名字,她還是聽懂了。確實沒奢望過在她之前他沒戀愛過,可當事實擺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