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後悔就對了,人必須有感情,情感有時候是力量,但你要戰勝心中的悔意,如同戰勝你心中的刀,這樣你才能不斷抵抗刀的兇戾。”
聽著這瘋狂的練刀之法,周顛深有觸動,不禁為學這門刀法的人感到恐懼。
“你的刀真邪,一個不好,只怕就淪為刀魔,你這種練刀之法是魔刀。”
李燁笑了笑。
“魔刀,那都是基於人的感觀而斷定,根據中原的習俗,這麼說倒是也對,可是不是魔刀,重要嗎?”
周顛不語。
遠處趕來一大隊人馬,個個滿載而歸,在更遠處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焰。
“國師,我們一行的目標盡數已除,收穫的物資夠我們繼續下一輪西進堅持一個月,那我們先回去。”
王保保樂呵呵的說道。
“嗯,你們先回去吧,三個月後,我會去龜茲城。”
李燁一擺手,開口說道。
王保保點了點頭,向身後揮揮手,跟在他身後的人馬中就走出一十人小隊,作為李燁的嚮導,帶領李燁向西方而去。
數日過去。
小宛,一處簡陋的聚居地。
李燁帶著人來到這個草原不起眼的地方,先是找了個民宿寄居安頓下來,隨後休憩了一會。
待聽到返回的嚮導帶來的訊息,他就徑直來到了廣有博名的靈禪寺。
這個寺是密宗的分支之一。
寺廟不起眼,但卻有一個在草原有名的大德高僧。
“施主,不知光臨鄙寺所為何事?”
在寺前臺階掃沙的年老沙彌一手扶住那黃色的掃把,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直挺挺看著李燁,隱約有些防備。
經由翻譯,李燁聽懂了年老沙彌說的話。
“我,中原,衝銘,來拜訪毗盧遮那宗的砷兀。”
他的口音極為怪異,比藏傳普通話還難分清,是他專門學的,只是他那天賦沒有點在語言上面。
年老沙彌愣住了,根本就聽不懂。
李燁示意一眼身旁的趙敏,讓她重新把他那句話重複一遍,除此之外,趙敏也額外點出了察罕特穆爾之名,道明身份。
“原來是你。”
年老沙彌不是什麼孤陋寡聞的人,也聽說過最近草原上聲勢日漸擴大的察罕特穆爾以及知道中原來了個大高手。
“稍等。”他隨後就轉身走回寺廟。
趙敏翻譯。
“衝銘,你專程來找這個砷兀,為什麼?”周顛有些糊塗。
李燁靜靜站在寺外,等候著。
“草原主流武學是三輪七脈,我挺感興趣,而且佛法不是沒有好處,感覺最近的殺戮過多,雜念過多,來聽聽高僧傳道也是可以洗滌一下心靈。
沒有為什麼,是來聽道。”
周顛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沒有想到李燁的目的是這個。
“你還需要聽道。”
李燁像是看蠢貨般,看著周顛。
“不來聽,如何知曉什麼是三輪,什麼是七脈,你當我是生而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