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輸,“你以為我不敢?我參選,一定是第一,歷屆最靚最端莊。全世界一千九百九十九家經紀公司排隊要籤我————”
她的閃亮星途還未描繪完成,蔡靜怡已拖住溫玉鑽進人潮中,湯佳怡與袁珊妮隨即跟上,最終只剩王敏儀同段家豪互相嫌棄。
段家豪嫌王敏儀庸俗,王敏儀煩段家豪愚笨。
哦,嶄新版本的傲慢與偏見。
都是湯佳怡講大話,隊伍裡哪裡有Band?只有皮衣男不怕熱,扛一隻體型巨大的收音機在肩上,音量調到最大,高聲唱《皇后大道東》,多少分分合合緣起緣滅。
英女王的硬幣頭像青春不改,共產主義康莊大道即將鋪開,往東還是往西?向‘左’還是向‘右’?
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有人舉家移民,有人留守觀望,還有許多人忙著低頭撈金,隨便是‘人民’還是‘女王’,‘大棉胎’(500面值鈔票)與‘大金牛’(1000面值鈔票)才最重要。
這一代年輕人大多愛走極端,不是‘極左’就是‘極右’。溫玉身邊就有一位,穿著時髦卻帶綠軍帽,抗議政府與銀行的遊行中為民眾的未來高喊,“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本港,只有共產主義才能救股市!偉大的革命萬歲!”
對面立刻有清清瘦瘦眼睛男站出來對吼,“我們不要共產!我們不要均分!自由與民主不可戰勝!”
你一句我一句,誰汗管經融秩序?攝影師的鏡頭左轉右轉,腦子都被繞暈。
王敏儀抓緊機會,飛奔到攝影機鏡頭前,撩一撩長髮,理一理裙邊,轉一個身再轉一個身,鏡頭始終無法避開這位自信滿滿的神秘女士。
記者跟上來採訪,她便霸住個麥克風演講造夢。湯佳怡湊過來,對著鏡頭揮手,“Leslie,你等我哦,等我變瘦變美就去找你——”
話筒被袁珊妮搶過去,“爹地我們可不可不去加拿大?溫哥華冷得像北極”
蔡靜怡在一旁罵,“神經病,吵得我頭都要爆炸!”
段家豪問溫玉:“你喜喜歡流行樂?”
可憐麥克風被袁珊妮送到溫玉面前,她也參與活動,多多少少講兩句,“我在找我弟弟
——”
女記者猛虎撲食,終於搶回麥克風。
王敏儀興奮得尖叫,“神啊,主啊,我終於上電視了!”
蔡靜怡嗤之以鼻,“還嫌不夠丟臉,以後去哪都不帶你。”
往來人群間,溫玉踮起腳往後看,遠遠望見陸顯,依然是叼住根香菸,勾住個‘波神’,隔著無數起起伏伏黑色頭顱,望住她,似笑非笑。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最後一段。。。
不是很雷
我寫這個文,全靠想象
呃。。。不足之處還請溫柔地告知我
想讓大家多看一點免費章節。。。
我居然發了。。。
週一之前要寫一萬字
我這是作死的節奏。。。。。。。
24紅杏出牆
五十公尺距離;三百張茫然面孔,無數嘶吼咆哮混雜著羅大佑的沙啞嗓音震碎耳膜;他們他們;為一句口號而廝打糾纏,為一個理想而尖叫吶喊。
一時間電影畫面頹然靜止;溫玉隔著時空屏障;凝望陸顯邊緣中游走的生活,一霎那清晰懂得,他與她之間何止千山萬水懸崖絕壁。
溫玉與陸顯,最恰當相處方式應當是陌生人。
某一種默契;他與她心知肚明;溫玉的故事似乎就要結束,在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七日午後蓮花街,她要忘記陸顯,以靜默憑弔往事。
身邊每一個人都有訴求需滿足,有怨憤需發洩,這個世紀如此骯髒、腐朽,讓人生厭。
轉過身,有段家豪在她耳邊鍥而不捨地叨唸,“我會彈鋼琴吹長笛,拿過藝術大獎。溫玉溫玉,我還會寫歌,我為你寫過一首《伊莎貝拉》。你聽——”也不等她回答,便啦啦啦啦哼起來,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總之一個音都聽不清。
溫玉怕他傷心受挫,要扮演起長輩角色,安慰鼓勵,“很好聽,謝謝你段家豪。”
段家豪臉紅,猶豫三分鐘,總算鼓足勇氣說:“溫玉,你可不可以喊我家豪。就當就當我是你朋友普通朋友,很普通的朋友”溼漉漉的眼睛充滿希冀地仰望她,不答應也難。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
“真的嗎?真的嗎?”
他今天的日記裡一定寫,好開心好開心,我未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