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首富,住半山別墅,睡遍電影明星,啊——還有不屈不撓牙尖嘴利溫小姐,我們還沒來得及上床談心,我怎麼有膽去死?”
他轉過身,攬住她細軟腰肢,就此將她儲藏在懷中,細細體會。不多久入睡,難得片刻安寧。
溫玉趁這斜陽餘輝,凝望眼前由造物主精心雕琢的臉孔,忍不住伸手撫平他夢中深鎖的眉心,悽惘的景色裡,油然生出一股相依為命的錯覺。
或許陸顯這樣的男人,任誰遇到,都是生命中一場翻天覆地災難,不經意間的溫柔,足夠顛覆你的安穩人生。
然而夕陽總被黑暗吞沒,夜幕不早不晚,合上雙眼時抵達。
陸顯深夜離開,再沒有出現過。
溫玉整理行裝,若無其事地回到溫家。
每一個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再相同,或驚詫或恐懼,但都比不過尤美賢特殊,三太對溫玉的嫉妒與厭惡終於達到頂峰。她目睹一個比自己從前更精緻更精明的女兒,看她高昂頭顱,無時無刻不在嘲笑譏諷著自己的過去與將來,愚蠢與狼狽。
尤美賢一腔怨憤,該去恨誰?恨她自己?神經病,她已經慘成這樣,還要折磨自己?想來想去只好恨溫玉,誰叫她總是比人命好,驕傲自負,冷血無情。總而言之,從髮梢到腳底,溫玉沒有哪一點不可恨。
溫玉是尤美賢一生最大的失敗。
尤美賢倚住門,想罵人又後怕,瘟神背後還有瘟神,她惹不起,只剩眼神怨憤,乾巴巴道一聲,“溫小姐貴人事忙,還有空回來?”
溫玉回敬,“我再忙也要回來看住三太,免得你突然間消失,要報警都沒人肯去樓下撥一通電話。”
尤美賢裝腔作勢警告威脅,“你最好閉緊嘴!不然大不了抱在一起死!”
溫玉勾唇,回視她,“我也勸三太見好就收,凡事過火,最後一定引火燒身。”
“彼此彼此。”
有心情化妝試衣,去陪伴謊話連篇的鬼佬,三尺床墊上翻雲覆雨採陰補陽,卻沒時間出門找一找了無音訊的親生仔。
當然,她躺在床上享受睽違多年的蹂躪、撞擊,承受洋人十八厘米長生*殖*器一桿進洞,持續超過三十七分鐘馬達一樣連續,幹到她喉嚨失聲,情水流盡,爽得就要死在床上。你說她怎麼捨得錯過這一分一秒纏綿?
是誰歌頌母性偉大,甘於奉獻犧牲?找出來連抽三十耳光,沒遠見,居然把人間第一奇女子尤美賢漏掉,該死!
二十天過去,溫家人都得失憶症,反正窮成這樣,也不在乎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少一個閒人多一分賭資,溫廣海反而輕鬆。
只有溫玉堅持,日日上街去尋人,一幫老友連同段家豪也來幫忙,印刷幾百份尋人啟事,市中心人流匯聚處散發。
七月八日,受英倫銀行旗下國際商業信貸銀行之當地分行停業影響,港府下令國際商業信貸銀行停業,新聞剛剛落地,便在六百萬人口間掀起軒然大波。
七月十七日,遊行的人群穿過蓮花街,七八百人成群結隊,組織井然,男男女女穿黃衫,戴口罩,隨領隊放出聲高喊口號,要政府負責,銀行還債,吐出普通市民血汗錢養老錢。
溫玉手上還有一疊尋人啟事未發完,迎面而來浩浩蕩蕩抗議人潮已吸走滿街眼球,前有警車開路,後有媒體追堵,顯然今夜總督府外石楠花要被吵到枯萎,半山小樓通宵難眠。
段家豪行動積極,作為急於表現的小學生,他要一馬當先,竄上前將溫玉帶出推推擠擠人群,抹一把額頭,似乎是從大殺陣中解救柔弱女主角,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真是好辛苦好危險,“你有沒有事?”
溫玉無言以對。
幸好蔡靜怡挽住袁珊妮從街角趕來,驚呼,“敲鑼打鼓,拍手唱歌,好熱鬧!隊伍裡還有零食和T恤發,我們剛剛領過一套,印尼水果片好好吃——”又不是窮兇極惡,貧困潦倒,但青少年一個個幼稚得可怕,食物好端端放在貨架上兜售無聊無趣,一旦與新鮮事扯上關係,立刻身價倍增。
湯佳怡與王敏儀也聚攏,靠在一起討論,“遊行好好玩,隊尾有Band放音樂,一群人扭腰擺臀,像做課間運動。”
王敏儀抓住溫玉,“我們也去好不好?隊伍中間發傳單更高效!還有還有,你猜我看見什麼?隊尾有新聞臺、亞洲臺扛住攝像機跟拍採訪,Oh!MyGod!我的煙燻妝我的新洋裝終於有機會上鏡!”
蔡靜怡不屑回頂,“你乾脆去選健美小姐,脫光光走來走去任人挑。”
王敏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