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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便坐在一旁兒看著。

“五妹也該學一些個,日後一處頑著,也好圖個樂兒。”王翾柔聲開口,秦玉衍卻說,學與不學,也沒甚麼要緊。

如蔓望著秦玉衍,又瞧了王翾,只能婉言相告,這夾縫裡生存的滋味兒,著實不好受,一句話兒說錯了,便都是話柄了。

不一會子,戲臺子搭了起來,就依依呀呀地開了唱。

吃宴看戲,是大戶人家才有的習俗,梨花園是臨安城最大的戲班子,也是秦府請得最多的戲班了。

大太太先點了一出《花燈記》,那小生、花旦便登了臺。

如蔓是第二回觀戲,頭一回是五年前在街巷裡看戲班子表演,遠遠的看不真切,只圖個新鮮熱鬧罷了。

“這一出盡是看厭了,一會子我點一出新的來。”秦婉蓉靠在椅子上,懶懶地聽著。

臺上那小生面如冠玉,身段出色,如蔓仔細瞧著,只覺得這公子生的著實太過俏了些。

“五妹可知這梨花園的特色?”秦玉衍不知何時挪了位子,坐在瞭如蔓後頭。

如蔓搖搖頭道,“三哥說來聽聽。”

☆、粉頭牌,燕銜泥

那臺上小生瀟灑地旋步,將摺扇一合,媚眼如絲,唱道,“小姐生地貌美如花,直教我將那花燈拋…”

“公子,是那馬兒將我花燈踏,怎個、怎得…”花旦輕掩袖面,暈態頓生。

“你瞧那小生可有何不同?”秦玉衍將頭一歪,指著臺上說道。

“旁的倒看不大明白,只是那小生的扮相,說不出的…”媚,如蔓在心裡頭兒想著,終歸沒說出來。

“常言道,臨安城內百花草,梨花園中女兒俏。”秦玉衍啜了口茶,身子倚在如蔓身旁,又道,“這梨花園中,只有女戲子了。”

“那小生原是女子?”如蔓遂點了頭,怪不得媚態橫生了,秦玉衍又說,“那小生是梨花園的頭牌,生旦淨末丑,樣樣扮得妙。”

雖然自古戲子多女兒,可如今戲臺中,生旦淨末丑,各有分工,男兒也不在少數了。如蔓偏過頭去回話兒,恰看到秦少芳聽得很是陶醉,那神態說不盡的風流寫意。

如蔓不禁又將那臺上小生打量了,身段婀娜,若是換上女裝,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想來她才藝超群,定是個絕色的美人了。”如蔓同秦少芳目光一觸,趕忙瞥開了,秦少芳卻是衝她舉了杯子,仍專心聽戲。

“自然是坊間盛名,一笑難求,閨名憐惜。”秦玉衍雖嘴上說著,可那語氣中並無多少讚賞。

如蔓心想著,這憐惜姑娘既是再有風骨,始終風塵一住,如秦府這般大戶人家,出得起銀子,她自然也是要來的。

一齣戲唱完了,秦婉蓉卻並不買那頭牌兒的賬,只說看膩了,下一場子換個人來唱。紅玉忙地上前兒應著,秦少芳又將紅玉叫住,從袖中掏出一方翠鐲,作為打賞,送給那憐惜姑娘。

“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梨花園又不是頭一回兒來,少芳哥何必如此破費了?”秦婉蓉俏臉微嗔,秦少芳只笑著將她望了,一句話兒也沒有說,大家便都瞭然於心。

紅玉拿了鐲子,左右瞧著,那目光總是往秦玉衍那裡望,秦玉衍便道,“打賞自然是要有的,我這裡也有一些個,一併兒送了去。”

紅玉拿定了主意,過來接了秦玉衍的賞錢兒,這才趕到臺後頭兒去了。

如蔓看得明白,秦婉蓉在府內驕橫一時,卻過不了秦少芳這一關,果然是一物降了一物兒,是那心有千絲結,寸寸為君系。

正想著,秦少芳忽然起了身,踱到如蔓身旁兒,俯下頭來問道,“小五愛聽些甚麼,教她們唱了。”

如蔓仰頭看到他的那一瞬,腦袋裡忽然就是那一句話兒來,有匪君子,溫潤如玉…

她不自主地挪了挪身子,微微避開他的環繞來,遂道,“大家點甚麼,我盡愛聽的,方才那憐惜姑娘,就唱得很好。”

秦少芳收回身子,“我在後面瞧三弟與你說的熱鬧,想必就是在說那憐惜了?”

“芳二哥現下,可是捨不得說了?小五不懂這些個,我便說與她聽聽。”秦玉衍似是玩笑,拱了拱手道。

“既然小五說了,便讓她再唱上一齣兒,也不枉來這一回。”

如蔓瞧他們說起那憐惜姑娘,語氣上不大對頭兒,方知自己無意間說錯了話。

大太太在那頭忙著催戲,又有婆子每桌端來攢盒,盒內分裝了各色茶點、乾果,吃了這半日,不覺已是到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