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意,小五斷是不能忘了的。”如蔓娓娓道來,模樣嫻靜乖巧,可心裡卻是明鏡一般鋥亮的了。
秦孝言當真出手闊綽,用來收買如蔓的東西,真真能辦一副不算寒磣的妝奩了。
他既是要買個安心,如蔓便陪他圓了這場戲,各取所需,這筆爛賬,雖是算不清楚,自是都虧不了的。
李媽走了,就有鄧榮家的來分東西,廚房上的,也有丫頭送了新鮮水果、茶葉。
東廂雖是僻靜,可飯食卻是不差的,這一點,自是拜錢婆那多事的女兒所賜了。
打那回落水以後,從廚房上送到東廂的飯菜,比從前兒豐富了許多,日子久了,就有了這不成文的規矩了。
如蔓不讚許,也不攔著,只由著她去做,橫豎算不到自家頭上了。
盈湘樓景逸盎然,如蔓攜了繡面兒進去,鄭秀娘還沒來,旁人也還沒到的,她就撿了一處靠窗的椅子坐了。
方將那繡布鋪了開,就聽有人在身後喚了一聲,“五妹妹。”
如蔓驚得一顫,忙地轉頭,但見秦婉蓉俏生生地站在珠簾後頭,皮笑肉不笑地將如蔓瞧了。
“二姐姐來的早。”如蔓低頭去拾那銀針,忽然面前兒一隻蔥綠色小繡鞋,緊緊踩住了那一根銀針。
如蔓頓了頓,遂順著她衣角向上抬頭,嫵媚一笑,“不過是一根繡針,掉在地上,原是髒了的。”
秦婉蓉最見不得如蔓那副媚態,特別是笑起來那裝無辜的模樣,不知是要做給誰看的,更令她厭煩的緊。
她遂在地上一蹭,那銀針就在灰塵裡挫鈍了,如蔓抿唇不做聲,不氣也不惱,只覺得很是可惜,可惜了三哥曾與的好心意。
“沒瞧見的,原是還有一根銀針,差點就紮了我的腳。”秦婉蓉不屑地收了腳,柳腰一旋,水藍色的百褶裙劃出一抹弧度,在如蔓對面兒穩穩地坐了。
如蔓終是彎下腰,仔細撿了,收回盒子,不再瞧她一眼。
秦婉蓉愈發覺得憋氣,她是個驕縱的主兒,如蔓越是不吵不鬧,越教她無處著力。
如蔓骨子裡頭,是個十分倔強的。雖是出身不如人,她沒有那賴以仰仗的資本,可若是旁人無故欺凌,她是斷不會甘願受氣的。
之所以不與秦婉蓉爭執,除去不能惹了太太不說,最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