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在探究菜餚烹飪,也不會覺得太過新鮮。
雲娘始終沒有抬頭,看不到臉上是何表情。楊致只看到她眉鋒稍稍一抖,答道:“侯爺此法,民婦從未聽聞。但有機會。定當一試。”
“那是最好不過。”楊致嘿嘿一笑,起身拱手道:“周大人。叨擾了。下回再有珍饈佳餚,可要記得叫本督前來品嚐啊!告辭!”
周仁杰正自懵懵懂懂不得要領。也不挽留。當即命人準備馬車將三名歌伎送去楊致居所,自己恭送楊致出門。
楊致也命曹雲程將一眾扈從撤去。回到居所之後,無心與三個心懷忐忑的歌伎過多囉嗦,向兩名美婢簡單交代幾句,帶她們先行安置。
張幹、高可競與薛青雲都已從客棧搬來同住。楊致反覆閱讀三人的命題文章,張干與高可競閱歷豐富,官場經驗老到,雖於詭道暗鬥並不陌生,卻偏重陽謀。薛青雲則恰與二人相反。做派和楊致相近,偏重結果,對過程倒是不怎麼講究。
對於署官品階,三人的觀念與蘇子明不謀而合,均認為理應著眼長遠,品階不宜過高。
憑心而論,三人各有所長,楊致對他們的才幹是比較滿意的。也不與三人商量,便直承其事:有意任命張幹為金陵海關分署經略使。正七品。任命高可競為餘杭海關分署經略使,同為正七品。
因為皇帝明旨詔令,將海關總督衙門駐所設於金陵,楊致必然在此呆的時間相對較多一些。但很難常駐。需要一個極善機變的能幹之人,應付四面八方的諸路神佛,署理海關總督衙門的日常事務。是以任命薛青雲為總督衙門主簿。為正八品。
三人對所任官職、品階均無異議,奉命各行其是。
金陵的宅院有了著落。楊致只給了張幹六十萬兩,撥與扈從三十人。命其招募衙役三百人。餘杭所需的兩處宅院,秦空雲答應“捐納”。待到這幾日秦氏在金陵的事務一了,便會與高可競一同前往赴任。楊致也只給了高可競六十萬兩,撥與扈從二十人,命其招募衙役二百人。與濟南分署經略使蘇子明等同的一項待遇是,三人均許以十個九品職銜名額,用於籌建之資。
事實上,薛青雲已經迅速進入到了楊致心腹幕僚的角色。楊致今夜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也是一驚一乍,乃至有幾分裝神弄鬼、故作高深之嫌。
隱龍示警是楊致賴以保命的最後一道屏障,至今從無第二人得知,自然不會向薛青雲多加解釋。
含糊以對危險的直覺一語帶過,爾後仔細說了初到山東收伏毅先生與六喜的經過。
薛青雲對江湖之事不甚瞭然,仍是聽著覺得玄乎:“侯爺的意思是,懷疑今日那廚娘便是七喜的首領金大娘?”
楊致認同道:“不僅是懷疑,如今我已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是她。而且我可以斷定她絕對不是廚娘,實際年齡遠比表面看起來要年輕。只是周仁杰為何要助她掩飾身份留在身邊,還不得而知。”
……僅憑“直覺”?這也太扯了吧?薛青雲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愕然問道:“侯爺,何以見得?”
楊致命他先行回來待命,其實怕萬一廝殺起來有所誤傷。後來與雲娘出來相見的場景,薛青雲並未親見。
耐心說道:“時至今日,海關總督衙門還未與任何一方勢力發生利益衝突,與周仁杰背後的勢力集團亦是如此。周仁杰沒有理由殺我,且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絕計不敢。就算他真想殺我,死無對證的暗殺豈不方便得多?何須擺什麼鴻門宴?”
“周仁杰對我極盡巴結奉承只能事,大肆賄賂,無非都是為了日後的利益著想。聖人有云,食色性也。竭力吹噓重金聘請的廚娘廚藝如何高絕,不過是以此為由,邀我前往精舍赴宴。既為炫耀豪富闊綽引我入轂,也是為了進一步試探於我。誰會料到我會留意到一個廚娘?所以我相信除此之外,周仁杰別無他意,只是巧合而已。”
“青雲兄,非我自誇,帝王將相、富商巨賈乃至四海巨匪,平素與我多有往來。單論身家,應該已與秦氏相差不遠。我自問並非沒有見識的井底之蛙,而那處精舍也不是誰都能去的。一應侍奉之人,應當都是知根知底,深得周仁杰信任。周仁杰必然另有私邸,精舍只做待客之用。據他所言,廚娘是去年才禮聘而來。就算是因其廚藝高絕而隨身同往,周仁杰貪好美食的程度,也稍顯有些過了。”
“我察覺到或有危險之後,即刻仔細觀察思量。依據常理,精舍不甚寬敞,侍奉之人越少越好,而且雲程與仁兄來去自由,可見沒有另外設防。由此推斷,危險之所在只能是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