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人一組,大餅臉三姐自領十三四人一組。
只見大餅臉三姐跨出一個弓步擺出架勢,喊道,“我們是一班,你們是二班有問題嗎?”
“隨便隨便。”小柳揮手示意無所謂。
大餅臉三姐略和她們一班嘀咕了一下,衝著我們喊,“小柳!”
“來一個。”一班響應齊喊。
“餅姐,你這不就針對我嗎?”小柳無奈的喊著。
“呀!柳柳孬了啊。”大餅臉三姐煽情。“我們該怎麼辦?”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一班齊唱。
小柳笑得嘴都合不攏。
幾秒的功夫,那邊的一班就等不及的吼起來。“高架炮四條腿轟得小柳張不開嘴兒!”
吼完,吆喝聲、起鬨聲、噓聲連連。
“停。”我站起來衝著餅姐那邊大喊,隨後一把抓起小柳手。
“柳柳一個人唱,多沒勁啊。我和她一起並肩作戰!”
話音剛落,兩邊人一起鼓掌沸騰,土狼晃悠著過來,與我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後為我們彈奏。
琴聲響起。我和小柳用心唱起《有一點動心》,琴聲伴著我們悠揚動情地歌聲,在空曠的牌樓下回蕩。
餅姐閉著小眼,拍著手,深深陶醉,當歌聲停止,猛的回過神來,大叫:“哎呀媽!太浪漫了。”隨手抓住一個瘦弱的男生,一張餅臉撲到男生面前,惡狠狠地說:
“你陪我唱《選擇》。我聲音粗,我唱林子祥,你……”
此後的節目不用說,變成了男生二重唱,大家樂翻了天。那夜大家格外激動。一時忘記了時間,甚至所處地空間,我們一直鬼哭狼嚎般地唱到治安管理員出動。
由於大家都在酒勁兒上,對打擾我們雅興的村狗。極為不滿,沒說幾句,女生就罵了起來。治安員一氣之下剛要動手,那個唱《選擇》的哥們,第一個衝了上去,沒等人家輪警棍,餅臉三姐奮不顧身地一個前撲,撞倒治安員。然後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張手護住身邊哆嗦著的男生。恰巧尋找我們的系主任和導員趕到。廢了半天口舌,連上煙帶說好話的才把我們帶走。雖然問題不大,但那次的篝火拉歌,卻成了大家的絕唱。
第二天,村委會專程來招待所找我們,以破壞文物、擾民、縱火、非法集會、襲警等多項罪證剝奪了我們夜晚再次出現在古牌樓附近的機會。
我們眼睜睜的看見幾個村民將多日來陪伴我們地大鐵桶拉上車,忽然間我心中的太陽在那一刻也滅了,於是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對我來說都變的不再有意義,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此後的日子開始變地無聊,我除了繼續跟著土狼寫生,也努力感受這裡地文化,但感悟頗深的卻是這裡的村民。
曾幾何時,一夜之間,皖南黟縣西遞的村民們,猛然醒悟,老祖宗給自己留下了一筆多大地遺產,他們不明白原先怎麼會稀裡糊塗直至今日。於是把廉價的手工藝品以高於成本十幾倍的價錢賣給遊客,角落裡數著錢,心裡暗笑,原來傻比的錢是這麼好賺。本想也和他們混熟了,批點貨裝做村民,賺點路費,但由於面板太白,基本毫無可行。
於是繼續揹著畫夾漫步在村間小道,穿梭於稀疏的遊人中,我始終被來自……歷史深處沉積的一種濃厚的氣息淹沒著。總覺得在一種歷史一種文化面前選擇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或是試圖從那些平靜而厚實地歷史文化地吉光片羽裡,找到能夠感動自己的東西。
我突然感到心裡很是冷清,為西遞地寂寞,為陽光沐浴與風雨洗禮下的遺世獨立。它在為人們展示自己的同時,卻在近乎陰暗的角落,做著不亢不卑的精神守候。它不是大眾的,而是在紛鬧的繁華背後的一個空谷清音,一個被歷史漸漸擱起的生命價值符號,一個被眾人漸漸遺忘的文化圖騰。
或許在春雨的濡染中村落更顯蒼翠嫵媚。西遞,一個纏綿的名字,一片蘊藉的土地,一座東南近海文明的後花園,一段繁麗與沉寂的歷史,從時空的阻隔與傳說的紗幕中現身。不過等到了飛花落盡,我的心徹底乾枯,任無聊的疲憊肆意瘋長,走過四月就顯得特別憔悴,到了五月心都涼透了,錢也光了,西遞我要走了。
走的那天是個少有的大晴天,土狼和小柳送我到村頭,
從土狼的眼裡我看出一點憂傷,這些天來同居一床,通常秉燭夜聊到天亮,多少處出了階級感情。
他從兜裡掏出一包駱駝遞給我說:
“社會就像腳下一片黑壓壓蠕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