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晚挑著煤油燈的年月,隱居在深閨的女郎是否會倩影朦朧的做著女紅呢?
鎮子裡的原住民舉手投足間,似乎還保留著一些前人的神韻。使人不知不覺融入其中,恍若前生便已到這裡來過。
小柳她們藝術系會選擇西遞來寫生,其實一點也不為怪。美術本身就是有感而生把現實影象在腦子裡加工後透過手中的畫筆來顯現的。無論是抽象、寫實,都講究心神合一。聽起來像是一種武功心法修為,這就是美術。而所需的一切西遞幾乎都包攬了。所以藝術系來到這裡是毋庸置疑的明智之舉。
當然山河遼闊,更美之處自當不少。
唯獨這裡…………西遞。總是盪漾、變化無窮的線條。我試過站在同一角度對一處屋頂吊腳速寫。當我執筆臨摹後,前後10來分鐘的時間,只是稍稍改變了一下光感,屋頂的吊腳便迥然不同。這樣變化多端的景色試問是否要勤盡一生也無法詮釋呢?
西遞那段生活是大學裡為數不多的難忘的日子,而我更喜歡那裡的黑夜,這表現在我的水粉作品上,幾次土狼都大罵,為什麼色調昏暗,白天的景物宛如黑夜,我只是和他齜牙一笑:
“太陽把哥們射了!”
其實那時候我真的想只有黑夜沒有白天。****天剛暗下去。我就鼓動土狼去搬那個大鐵桶,只要桶裡一冒煙,我心中地太陽也就升起了。為此土狼總說你比小時候一定喜歡尿炕。
伴隨著濃濃黑煙,鐵桶篝火晚會開始了。青春的身影在閃爍的火光中載歌載舞。跳累了,圍成圈坐下唱歌;唱累了。促膝娓娓談心。我們無所不談,竭力快樂。播下無數青春種子在這片靜謐的土地。來年會不會生根發芽不得而知。但這把火卻會一直在年青人中傳接。如同火炬接力。只要我們年輕,就永遠不會熄滅。
當篝火晚會**時,大家便不約而同地攏著嘴,朝著鎮子,朝著晦澀墨藍地蒼穹放聲吶喊,將未來的寄託,無盡地煩惱通通一股腦順著聲線飄蕩、消弱,最後無影無形的難覓影蹤。
有時候,人是需要發洩的。但因種種原因。我們卻不得不一次次地把自己隱藏起來。或許堅強,或許脆弱,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我們需要這樣的一個環境。遠離喧囂塵煙,遠離鋼筋水泥。
我一直都要得不多,就像現在這樣。一個廢舊的油桶。隨處可見的笑容。
我一直要的不多,只想放飛心靈。
遨遊,歇息!
土狼是純正的黑龍江人,高大的身材。俊郎的外表,豪爽,激情四射,喝多了喜歡滔滔不絕。那天他唱了一晚上歌,喝地滿地的啤酒瓶,左手拿著吉他支住地面,右胳膊摟住我,興奮地說:
“俺們藝術系和大院圍牆裡的傻比們不同。俺們不僅要混個文憑。同時也要充分的享受大學生活。不爽了就喊幾聲。染頭髮那是個性解放,俺始終相信頭髮的顏色會帶給我自信和好運。”
我趕忙拍了拍他。
“瀟灑!你這樣活地真來勁!”
土狼一聽哈哈大笑:
“民諺說。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俺一直認為一個不懂得享受人生地人便不懂得生命的意義。雖然二十一世紀,沒有危機感是最大的危機。特別是入關在即,電信,銀行,保險,甚至是公務員這些我們以為非常穩定和有保障的企業,也會面臨許多地變數。外加許多滿腹經綸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對於我們這代大學生實屬不易。可滿腦子裝著學習再學習的人,也許他們在某個學術領域很有權威。充其量不過是同傻子無異。別瞅學校那些成天嚷著學習第一的人,一天怎樣怎樣,我覺得他們都是些可憐的傻比。**不是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不懂得生活的人自然也不懂得愛惜身體,一味的消耗本錢,學得再多又有何用?”
小柳上來,拉跑了我,對著土狼大喊:
“別杞人憂天了,土狼。你地這些道理耳朵都聽起老繭了。別把我家喪寧給教壞了!”
“哎沒追求。不聽拉倒。”土狼失望地靠在樹邊,繼續自彈自唱起來。氣氛就像天氣,慢慢地冷了下來。
“嘿,我們要不來拉歌吧。”對面的小柳同宿舍大餅臉三姐提議。
“好啊好啊。”小柳站起身響應。“我們分成兩派來。就以這個篝火為線大家說好不好?”
“好!”大夥掌聲口哨聲連連回應,一下來了精神。
小柳、大餅臉三姐,略一商議。兩人一頓亂點,瞬間把我們在坐著地二十幾個人瓜分了。
我和小柳、土狼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