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就抄了山裡的近路到了停靈房這邊。
陳陽看著吳伯,遞給他一根菸,“吳伯,今兒收成怎麼樣?”
吳伯敲了他的頭一下,把煙點上,他把陳陽奇怪地看著,“這才剛上山,就說什麼收成。你怎麼一大早上的,蹲這地兒了?”
陳陽抓了抓頭髮,“嘿嘿”傻笑了兩聲,“有點事。”
吳伯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沒在問下去,陳陽又加了一句,“吳伯,你老下山了別跟人說我在這山上,我在這有點事,得待一陣。”
自從那天看到陳陽把那隻作怪的兔子用根菸頭就輕輕鬆鬆收拾了之後,吳伯跟他關係越發好了,也越發對他信服,所以雖然陳陽這個話沒頭沒尾的,他倒也不以為意,而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把事情說好了之後,陳陽就說要跟著吳伯到山裡去“勾扒”(打獵)。
陳陽十幾歲的時候,經常跟在吳伯屁股後頭往山上跑,那個時候正當年少,對這些事正是來勁的時候,不光是他,連二胖那幾個哥們兒也常常跟在吳伯後邊。
吳伯邊抽菸邊感慨地說,“好多年沒帶你上山咯。”
陳陽又遞了根菸給他,聽了他的話,點了下頭,“是啊,這不出去這麼多年,一直都沒什麼時間回來了嗎,回來了家裡也沒人。”
吳伯黑紅的臉上帶著點憐惜地看著陳陽,看得陳陽反倒有點不自在了起來,這種來自長輩的關懷他已經好久沒遇到過了,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好了,陳陽站起來,跟吳伯說,“要不,我們現在就走?”
吳伯點了下頭,“剛好我找了幾個兔子窩,走,去下幾個鐵鋏子。”
陳陽當然沒什麼意見,他正愁不好打發時間。不過,吳伯才在對面一出現,本來站在他身邊的魏林清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陳陽抓了抓頭髮,跟在了吳伯後面。
這一整天,他都跟著吳伯在附近這幾座山裡轉悠,做陷阱,下鐵鋏,趕兔子,追野雞,攆狸子,忙得不亦樂乎,中午也沒出山,就吃了吳伯帶來的乾糧,兩個人一口乾糧一口水,說著話聊著天,倒也挺樂呵的。
到了下傍晚的時候,他們收了早上下好的鐵鋏,收穫還是不錯的,逮到了一隻狸子跟一隻兔子,吳伯大概是對兔子還心有餘悸,就說要把兔子給陳陽帶回去弄了吃,陳陽也沒推辭,直接收了下來。
兩個人在山口上分了手,陳陽拎著兔子回了停靈房。
陳陽看到魏林清就站在那塊小坪地上等著他,背後就是暮靄沉沉,他一身白色長袍,負手而立,很有點說不上來的什麼範兒,他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只不過陳陽卻莫名覺得這個鬼現在心情似乎不太怎麼好。
這讓他不由得多打量了魏林清幾眼,從他見到這個鬼開始,還從來沒見過這個鬼心情很壞的時候,他總是那樣鎮定自若,即使床上偶爾被他捉弄也能立刻回覆過來。
陳陽若有所思地把手裡的兔子扔在地上。
魏林清皺起眉頭看著那隻兔子,“你明知道招惹了那隻兔怪,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陳陽沉默了一下,“招惹了就招惹了唄,誰怕誰,我還怕那隻兔子不找過來,我找不到它報不了仇,吃它幾個子子孫孫當提前收利息。遲早老子會掀了它的老巢,把它也宰了放在火上烤了吃。”
他可從來沒忘記那隻兔子怪做過的事。
魏林清看陳陽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再多說什麼,仇恨從來不是那麼容易忘記和解開,到最後,因因果果,糾纏在一起,他只希望眼前這個男人能一直平安地活下去,活到終老的年歲。
這天晚上,魏林清還是把那隻兔子收拾好了,給陳陽做了一個炒兔肉,陳陽把那碗兔肉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沒放過,除了實在咬不動的,那個狠勁,看得魏林清眉心一跳。
陳陽吃過了飯,又和魏林清一起到溪邊去挑水。
到了溪邊上,陳陽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赤著身體,在月光下一步步地走到水裡面,他撩起水搓著身體,洗到一半,覺得不是味兒,轉過身看著魏林清,衝著他勾了勾手指,“下來。”
魏林清不敢直視他結實修長的身體,側過頭,不肯。
陳陽挑了下眉,倒也沒覺得他這個彆扭的態度有什麼意外,他乾脆地從水裡面出來,直接往魏林清身邊走去,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坦露著身體,反而是魏林清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魏林清往後飄著,指著陳陽語無倫次地說,“你,你,你——”
陳陽笑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