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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刻意支走

紅,唇瓣乾裂發白,雙眼緊緊而閉,何來常日伶俐可愛的模樣。

她眉頭越發而皺,著實心疼,待將他凝了一會兒,隨即便伸手小心翼翼的為他掖好了各處的被角,待一切完畢,才轉眸朝一道跟來的贏易望去,低聲道:“他正在酣睡,我們便先出去。”

贏易點點頭,略微稚嫩的面上也卷著幾許心疼。

鳳瑤將他面色掃了一眼,自也是心頭瞭然。贏易與幼帝歷來關係極好,而今幼帝高燒酣睡,贏易有所動容也是自然。只是,就不知待得自家幼弟醒來並瞧見贏易失了一隻手臂,又該是何等反應了,那時,自家這幼弟啊,可否怪罪她姑蘇鳳瑤未能護好贏易?

畢竟啊,自家幼弟的性子,她也是一清二楚,自家幼弟對惠妃與贏易的維護,她也是全數了然。

思緒翻騰,一時,面色也驀的沉了半許。

待與贏易一道出得內殿,便見那國師正坐於軟榻,那雙深邃幽遠的瞳孔,靜靜的朝她二人落著。

“不過是發燒罷了,怎皇上此番發燒,連國師親自治療幾日,都不見全然好轉?可是此番皇上高燒之症極是異樣,與尋常高燒不同?”

待站定在國師面前,鳳瑤開門見山的問。

她心底終是有所懷疑與謹慎的,畢竟,尋常高燒,一旦用銀針配合藥物一起雙管齊下,定容易藥到病除,且國師醫術自也是極為了得,治療高燒更也不過是舉手而為的小事,怎如今這小事,竟也變成連續拖了幾日都不見好轉的棘手之事?

“的確不同。若尋常高燒,一帖藥服下便可康愈,只不過,若是蠱毒而引發的高燒,在全無解藥的情況下,自也不可貿然用針用藥,只得慢慢摸索,不可急於求成。”

未待鳳瑤的尾音全數落下,國師便平靜幽遠的回了話。

鳳瑤瞳孔驀的一顫,嗓音一挑,“蠱毒?”

國師兀自點頭,“前些日子忙大旭國事,對皇上的管束略微鬆懈。後前幾日他突然高燒兇險,我把脈便知是蠱毒所致,卻也並未將此事在外聲張,僅言道他受了風寒而高燒不退,也全然將這寢殿服侍的宮奴與御林軍全數換卻,徒留一個許嬤嬤在此,好生守著。”

鳳瑤聽得仔細,面色也陳雜不定,她強行按捺心緒,低沉沉的問:“國師是懷疑,皇上身邊之中,暗藏惡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幼帝如今生長在禁宮,隨時皆宮奴環繞,御林軍與暗衛隨護,旁人若要近他身,對他下毒,自是不易,但若是他身邊人要害他,無疑是,輕而易舉。”

是嗎?

如此說來,以前竟有人在暗中已是靠近了自家幼弟,甚至包藏禍心,雖時都可對幼弟下得狠手?倘若此番若非國師在京,且及時對幼帝救治,要不然,自家幼弟豈不得被尋常御醫當作風寒高燒來治,若是當真如此,自家幼弟性命,豈不是岌岌可危,甚至於還等不到她歸得京都,自家幼弟便已性命堪憂?

越想,心神越發的顫抖起伏,一股股後怕與震撼之感,肆意在心底蔓延開來。

幸虧,幸虧有國師在京,也幸虧自家幼帝身上的蠱毒被發現及時,若不然,這後果自是不敢預料。

她瞳孔起伏不定,複雜橫湧,一時之間,道不出話來。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半晌後,她才稍稍回神過來,待得強行按捺心神一番後,緊著嗓子道:“國師發覺皇上中了蠱毒後,僅是將皇上身邊隨侍之人全數換了?可有對那些隨侍之人嚴加拷問,查出真正凶手?”

國師搖搖頭,神色幽遠沉寂,“那些隨侍之人皆被關押於宗人府裡,每日嚴加拷問,個個皆全然不認,許是依照此等法子,查不出兇手。”

鳳瑤眉頭一皺,面色越發複雜。

國師朝她掃了一眼,也不多言,僅是視線稍稍而挪,望向了鳳瑤身邊那一直不說話的贏易,仙風道骨的面上逐漸漫出了半縷極為難得的複雜。

贏易神色微動,極是恭敬的朝國師彎身一拜,“贏易拜見國師。”

他語氣緩慢,動作極是有禮,倒是乖巧溫順,任人挑不出刺來。

這話入耳,鳳瑤這才想起贏易來,當即強行按捺心神,朝國師道:“皇上身上蠱毒之事,倒得勞煩國師好生治了。另外,贏易在曲江之邊與大盛之人惡戰,肩胛中了箭,還斷了一臂,因著傷口也全然未好生調養,再加之趕路之中風餐露宿,身子極是虛弱。也勞煩國師你,好生為贏易診治診治。”

這話雖說得客氣,但待嗓音一落,她卻全然不待國師反應便將贏易推著坐在了國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