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我讓你丟臉嗎?”
“不不不,我是說,我們跟他聚什麼聚?”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這不是想幫你的同學嗎?我想在他們行裡開個戶,幫他攬儲哩。如果我在他那兒存個三五千萬七八千萬的,他還不把我當姑奶奶似的供著?”
“得了得了,你當我的姑奶奶還不夠,還要給他當姑奶奶?”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第十七章
昨天晚上折騰得夠嗆,李明啟一覺醒來,差不多到了下午三點。
開啟手機,秘書檯通知他,何其樂找過他,他趕緊打電話過去,何其樂卻已經上班了,說他正在開會,便匆匆地掛了電話。
簡單的洗漱完畢,李明啟離開賓館去找吃的。肚子很餓,卻沒什麼胃口。在路邊店吃了一碗炒河粉,算是把早餐和中餐一起對付了。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李明啟只覺得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一摸額頭,竟有些發燙。他駐足張望著,就近找了家藥店,估摸著買了點藥便回了賓館。吃下之後,頭有點暈,一邊看電視,一邊歪在床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又到了晚上九點,只覺得頭昏腦漲,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這才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病了。
拿過手機,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老婆馮老師的,一個是何其樂的。
他先回了何其樂的電話。
何其樂告訴他,他看了發過來的那篇文章,老實說,不怎麼樣,路子完全不對。
受了何其樂的批評,李明啟反而很高興,覺得何其樂對他不客氣,實話實說,那才叫朋友。再說了,何其樂說不行可比陸海風說不行好多了,他於是“嘿嘿”地笑著,讓何其樂繼續往下說。何其樂說,今天下午和省高階人民法院的領導一起開會,海風書記就反腐敗問題又發表了一些意見,很有見地,也說明反腐敗問題是他這段時間一直考慮的重點問題。現在回想起來,上次海風書記在下面做調研,也是以這個為中心的。我們寫文章,就圍繞著這個寫。
何其樂的聲音在手機裡面輕飄飄的,李明啟聽清了他的每一句話,卻沒有一個字進到腦子裡,更別說針對何其樂的話發表看法,只是間歇性地“嗯嗯嗯”表示在聽。何其樂很快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問他怎麼啦,是不是病了?李明啟忙說是的。何其樂要他注意一點,說既然你病了就不和你多說了,我發了篇文章過來,你先看看,如果覺得還可以,可以讓你先拿出救救急。李明啟趕緊謝了,問何其樂是不是他的大作。何其樂說,就算是吧。李明啟說,那有什麼不行的?大秘的大作,肯定對海風書記的口味。
李明啟長嘆了一聲,說:“兄弟這樣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才好。”
何其樂說:“感激不感激的先別說,先看文章吧。”
李明啟說:“好,我這就去看。”
李明啟擱了何其樂的電話,接著又打通了家裡的電話,正是馮老師接的,問他下午幹嗎不接電話。李明啟說他沒聽見,病了,睡到剛才才醒來。這時正好有點鼻子癢,便稍加誇張地打了個噴嚏。
馮老師說:“昨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病了?”
出門在外,兩口子每天都通通電話,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馮老師這話放在平時不覺得,李明啟這會兒身體不舒服,人有點煩躁;聽馮老師的話倒像懷疑自己在撒謊似的,弄得心裡很不爽,他沒有精神替自己辯解,只說早晨可能受了一點涼,感冒了。
馮老師問:“你上醫院沒有?搞藥吃沒有?誰跟你一起出的差?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他,託人家好好照顧你?”
李明啟心裡煩得什麼似的,又不好發作,只好先咳嗽了幾聲,又裝著氣若游絲的樣子,說:“我上了醫院,打了針吃了藥,這次我是一個人出來的,自己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可能休息一個晚上就好了。”
馮老師終於不再說什麼了,讓他好好休息。
李明啟忙說好好好,問了幾句兒子的情況,趕緊掛了電話。
一整天就吃了一碗炒河粉,卻一點都不餓。李明啟依在床頭坐著,拿著遙控器開了電視,一個一個地換臺,什麼也看不進去。有一會兒,他對自己為什麼會棲身在這裡有點奇怪,搖搖腦袋,好像從裡面可以搖出答案。他的鼻子又是一陣發癢,不禁“啊嚏”一聲打了個噴嚏,驚天動地,弄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只好趕緊從床上跳下來,衝到衛生間去收拾。鏡子裡露出來的那張臉,神情萎頓,眼睛是紅的,鼻子也是紅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