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假買,也許都應該告訴她一聲。但是,柳茜臨去深圳的時候又交待過他,她如果不跟他聯絡,他不要主動給她打電話。
這就讓杜俊有點左右為難了。
杜俊沒想到,其實柳茜早幾天就從深圳回來了,只是沒有跟他聯絡。這也就算了,沒想到她沒跟他聯絡,卻一直跟伍揚黏在一起,這就有點讓人不爽。其實,你要跟誰在一起沒人管你,但你連個電話都不打一個,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吧?你他媽的什麼意思嘛?
杜俊一直告誡自己用不著生氣,心裡卻總是像被一大捆稻草堵住了似的不暢快。 *
杜俊潛意識中一直有個想法:被女人奪去的東西,一定要女人還回來。哪怕是由這個女人奪去的東西,由別的女人來償還也行,否則,真的很難維護心理平衡。他這會兒不想理柳茜,卻想約柳絮,可是,想約柳絮心裡又有點發虛。一來,兩個人什麼時候約會,一向都由柳絮決定,就像她仍然是老闆,和他上床不過是她安排的一次加班;二來,她要是催問起落實買家的情況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柳茜早已回來了的訊息,是賀小君告訴杜俊的。
賀小君在一家銀行上班,中午和幾個同事到一家名叫“左岸風車”的中西餐廳用餐,碰到了柳茜,柳茜跟伍揚在一起,兩個人親熱得就像一對情侶。
作為杜俊的同學和好哥們兒,賀小君和柳茜很熟,在這種場合碰到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有點不自然,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只好裝著沒看見。
沒想到柳茜倒是挺大方,不僅過來和賀小君拉了拉手,還說哪天把杜俊叫上,大家一起聚一聚。
賀小君到底沒有忍住,和柳茜分開之後便打電話告訴了杜俊。
賀小君並不認識伍揚,柳茜也並沒有把他倆作介紹,那個男人是伍揚是杜俊聽了賀小君的描述,猜的。
後來柳茜親口承認了,她笑嘻嘻地望著杜俊,問他是不是吃醋了。
杜俊鼻子裡一哼,說:“我吃哪門子醋?”
柳茜說:“就是呀,你的前女朋友又不是一個亂來的人,她在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事業心很強哩。”
柳茜這樣說,杜俊就沒有話說了,只好轉移話題,問她深圳之行情況怎麼樣。
柳茜說:“還可以呀。”
杜俊說:“什麼叫還可以?買家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自己?”
柳茜白了杜俊一眼,說:“當然是我自己啦。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誰知道你?那你知道流金世界裙樓值多少錢?”
“等著你告訴我,黃花菜都涼了。”
“你知道了價格,還認為自己買得起,我沒說錯吧?”
“沒錯。”
“你想空手套白狼?告訴你,那種好時光已經過去了。”
“你不用告訴我什麼。我太瞭解你了,你是一個太沒有想像力的人。這也是我回來以後沒有找你,而是去找伍揚的原因。”
“可是”
“可是你哪裡來的錢?對吧?肖耀祖這不還沒把委託給你們嗎?到他下委託的時候,我的資金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到位了。”
“多少?差不多八千萬呢。”
“你把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我知道是八千萬,準確地說,是八千零一十九萬元,對吧?”
“肖耀祖的委託,分分鐘可以下。”
“這話是你們柳總告訴你的吧?讓我來告訴你吧,別想得那麼順利,要肖耀祖給你們下委託,可沒那麼容易。知道為什麼嗎?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這取決於信達資產管理公司跟肖耀祖談判的情況。”
“你瞭解的情況倒是不少,那你告訴我,信達資產管理公司跟肖耀祖的談判會有結果嗎?什麼時候談得好?”
“現在是肖耀祖比信達資產管理公司著急,肖耀祖希望信達資產公司減免債務,可是,伍揚就是想免,也免不了。因為這可不是伍揚一個人做得了主的,得集體研究,而且,還得去北京報批。”
“那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有一句話,叫冷水泡茶慢慢濃。你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哩。”
“你怎麼啦?好像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柳茜說:“沒有呀,我幹嗎要唯恐天下不亂?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了。賀小君馬上就要當銀行的支行長了,你聽說了嗎?”
“嗯。”
“我們哪天約他一下,聚一聚。”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