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光芒隨著結界崩毀的咔嚓聲一同出現,頃刻間符文將結界撕成了兩瓣。
結界中兩道顏色相似的光衝上天際,頃刻又歸位,回到了本是結界的位置。左言卿的斗篷上是隱約可見一道道的血跡,煙的面甲已被挑開,臂甲與肩甲碎裂,碎裂處也有一縷縷血滲到盔甲之外乾涸。
“你是南宮嘉雪啊……難怪那麼強,原是專克我的三雷霆。”
左言卿已經在勉強維持他的行動。枯樹生花被三雷霆死死克住,他無法在煙面前用盡全力,即使煙比他弱,三雷霆也彌補了她的弱勢。
“失望了吧?不過我好像沒能擋住你的仕途,你到現在都平步青雲呢太子殿下。不過你是不是真的太子呢?據我所知彥親王才應該是前朝皇女?”
煙一反常態,回以辛辣的嘲諷。在兩人暫時停戰之時,符已織完了她的結界,用符文鑄成的赤色十八面體代替了白色的雪球。
“我到了。我來主攻,你輔助吧,像以前一樣。”符淺淺地說道,並未停止念力驅動,一串粉色的符文縈繞在她和煙的身側。
左言卿卻自行降落到了結界的地面上,停止了反抗:“算我作惡多端的報應吧……我累了。錦畫家……呵。我是罪有應得,是下地獄的時候了。”
他是真的累了,累到了發現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居然徹底釋然的地步。並且還懷疑,之前究竟在堅持著什麼才為非作歹了十餘年,再細想,他好像什麼都不曾堅持過,毫無意義地興風作浪,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符連發符文鎖、符文劍,符紙鑄成的利刃將左言卿釘在了結界上,血順著結界邊緣緩緩淌下。
“竟然是熱的……”他蒼白地一笑,他的血居然會是熱的,甚至滾燙得灼傷了他自己。
“上——”
結界外一聲令下,另一支軍隊立即投入了戰鬥,他們無一不是精兵,才剛步入戰場,大批明耀軍士便倒在了原地,連誰殺了他們都來不及確認就閉上了眼睛。
“伊爾斯所屬!攔截穹風家!”式武與策松封處於兩個不同的位置,卻同時發出了同樣的命令。
“……土匪?”燕瀾恢復了理智,又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本來她是寧死不信穹風家叛國的,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她將槍口,由岐人轉向了穹風軍隊,像上次一樣,來到了式武的身側,保護式武的後背。
“還是慢了。”高逸帶著他的軍隊一同俯衝下山巔,憑藉機械羽翼,懊惱地發令,“眾將聽令,凡穹風家所屬,格殺勿論!”
“是!”宇鏡直屬部隊的聲音尤其洪亮,帶著無法遏制的怒意。
而江瓷誠在混亂之中做了一個不起眼的動作,相隔不遠處,符的結界破碎,血紅色的符文化成星星點點的亮光沉入塵泥。高逸卻憑藉心眼的能力注意到他,於是臨時轉變了方向朝著江瓷城衝去,他並不知道江瓷誠要做什麼,但是攔住江瓷誠無意是正確的。
“是江瓷誠。”符依然淺淺地說,結界已經破碎,卻並沒有將她的注意力從無力反擊的左言卿身上移開,“你許諾過他什麼吧,難怪他好像要救你。”
左言卿重重地落到地面。
“我許諾過什麼……還他女孩麼?……呵,不過,沒意義了吧。從青隆和彥不知所蹤,勝負就幾乎完全逆轉了,夢想重新登陸……終於還是個夢。我接手軍隊,還是每況愈下……我一死,海鱗就徹底敗了。本來沒考慮過能有制約我的人……沒想到,嘉雪活著。”
符身後的煙仇視著他,怒目圓睜,剛想將手中的劍擲去,江瓷誠卻在這一刻如一陣風般出現在他們面前,迅速將左言卿拉到了他的背上,然後儘可能快地遠離。儘管江瓷誠比左言卿年輕五歲,可是左言卿比江瓷誠瘦弱得多,因此他幾乎不費力,就在符和煙面前帶他走了。煙一呆,又立刻追了上去,憑她的速度,不過幾秒就擋到了江瓷誠的面前。
她與江瓷誠同時展開了念力。
“你放下,我要殺了他。”
“不行。”
此時,高逸與符也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追了上去,迅速與煙三人組成一個三角,從三個方向攔截江瓷誠。江瓷誠看到他們兩人,明顯情緒開始變得不穩定,但他還是生生沉住了氣。
“你們怎麼來了?……”
“為什麼不能來。小符,結界!”符聽話地將符文結界再一次撐起,血色的符文從地面下穿出,十八面體即刻再度完成了構造,高逸雙目在結界的映襯下顯得愈發血紅,像要把眼前人撕成碎片,“我且不問你是怎麼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