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了宮中,沒了規矩,跟人徹夜廝混在外頭不成?”
七皇子跪在地上,他等了一夜,謀劃了一夜,還讓席善在眼下弄了些玄虛,為得便是這一刻,見皇帝果然發問,當下裡拋開臉面,揚起頭哭訴道:“父皇,兒臣險些以為此生再不能見父皇與母后了!父皇可得給兒臣做主!”
玉珩從來性子如寒梅,自幼清高自傲,就算小時在皇帝面前亦不會粘粘糊糊的撒嬌哭泣,如今如此眼眶通紅模樣,嚇了皇帝與莊皇帝一跳,兩人立即肅穆了神色,追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要天人永隔這般嚴重!
演戲要演全套,既然已來宮中告狀讓皇帝給自己撐腰,玉珩怎麼會扭捏,他抽出脖子中那燃成半道的護身符,臉上露出傷隱,一字血一字淚控訴道:“父皇,有人在兒臣的府邸牆內埋下道符,昨晚更有妖道對兒臣做法讓兒臣夢靨纏身……兒臣夢見自己身首異處,整個人血淋淋的躺在血泊之中……兒臣夢中驚醒後,發現秦羽人贈的護身符燃至竟然過半,若不是有這道符,兒臣或許就此沉在夢中無法出來了……”
七皇子一口子講完全部,“兒臣心驚有人在對兒臣使邪法,便連夜命人搜尋府邸,挖土鑿牆,更是在牆內挖出幾張妖符,不僅如此,那妖符還會飛天之術,把兒臣府中的侍衛全數刺傷……尋常人根本無法阻擋這等妖術。”
玉珩控訴完了,伏在地上,大喊“兒臣恐懼害怕此等妖法,請父皇為兒臣做主”之類的話語。
他面上絞痛,聲音如泣如訴,真真講的那叫一個險象環生!
莊皇后一聽前因後果,嚇得亦是花容失色,快步過去就扶七皇子,看見他手掌傷口,同他一道眼中泛淚的寬慰他。
皇帝坐於桌後,看一眼七皇子攤開的手掌,再盯著他脖中半道護身符,積蓄的怒火全數化作了陰冷之聲:“延福,陳德育把那個霧亭做法的妖道放出大理寺了?”
總管太監連忙上前:“奴才記得萬歲爺您說要秋後處決楚崔源,陳大人必然不敢無緣無故放他出牢中。”
大昭重道,雖江山都靠一方道人相助而奪下的,但到底也忌憚道人的那些邪術妖法,故而京城之中嚴格限制建造道觀。整個京中除紫霞觀這皇家道觀,再無其他,如今秦羽人在紫霞山中,京中卻接二連三出妖道,還對皇家皇子使邪術,皇帝怎麼會任其發展、置之不理!
“讓侍衛統領寧慕畫過來見我!”皇帝連早膳都吃不下了,他就算能氣吞山河也咽不下這口怒氣,站起來,一拍桌子“讓工部的徐盛亦滾過來見我!穆王府牆中出妖符之事,他這個工部尚書若解釋不了,讓他直接滾回家裡種田去!”
小太監剛剛在皇帝的威嚴下跑出坤和宮,迎面就撞見被人抬進來的景王殿下。
小太監連忙退到宮道一旁站好行禮,待二皇子近了,偷偷抬起眼瞧步輦上的景王,卻見景王臉色慘白,捂著胸口癱坐在步輦上,一直低低呻吟,那模樣似乎已經快不行了。
太監傳稟景王殿下求見時,七皇子跪在地上請皇帝恩准他去紫霞山中受福請平安。
七皇子還不僅僅要自個兒一個去,他跪在那裡,清清楚楚再講了一遍自己未婚妻季府六娘子曾經同樣受邪法所害之事,悽悽慘慘的講著自己心中又懼又怕,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那些妖道,讓六娘子與他都落得如此下場。
他請求皇帝准許他帶著六娘子一道去紫霞山中相住幾日,求天道賜府庇佑!
第二五五章 仇人見面
莊皇后坐在一旁聽著,眼淚都溼了一條帕子。
皇帝瞧地上的穆王,再瞧自個兒身旁的皇后,果然替這個兒子心疼上了,真是一個多事之季,他的七哥兒即便是皇家血脈,怎麼說也堪堪過十六年華而已,面對邪法妖術,如何沒有害怕之心?
皇帝憐惜道:“本來今日起你便要去戶部報道歷練一番,昨夜你府中出了如此大事,你心緒不寧也是人之常情,如此,朕就允你帶著季六娘子一道同去紫霞山中住幾日罷。”
“兒臣心中驚恐,欲明日便啟程去紫霞山中。”昨日嘗過美人朱唇,七皇子恨不得今日起就與季雲流朝朝暮暮,他已經恨慘了兩人不可立即成親的年紀,“請父皇准許兒臣明日便帶著季六娘子啟程往紫霞山中。”
皇帝還未開口,太監站於一旁低聲向皇帝稟告,景王求見。
“景王不在自己的景王府閉門思過,來這兒作甚麼?”皇帝雖然疑惑,到底沒有避其不見,擺手讓二皇子進來。
七皇子跪在地上,心中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玉琳若能真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