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友貴子去過江戶川好幾次,常常由她來開車,所以她很熟悉那裡的路況。
就像接龍般,接替我們的友貴子的車一路循著水源朝河邊開去。
“她一到河邊大概就會被逮捕,至少在那之前要把握住時間。”
我準備開門,石割把槍口對著我問:“你要幹嗎?”
“我貼了膠帶,要先撕下來。要是這樣一直開下去,半路上一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什麼……你說什麼?”
光是這麼說,沒人聽得懂,但是我沒時間慢慢解釋。
“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是和時間賽跑,不能拖拖拉拉。”
寒冷空氣襲來。
現在是冬天,所以不必擔心有雜草和蟲子,但是兩邊的植物異常茂密,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出顏色,說不定有許多葉子就像枯草色的薄紙。
我繞到車頭,用手摸索著撕掉膠帶,指尖凍得發疼。
我回到駕駛座發動汽車,開啟暖氣,因為是小轎車,我想盡量減少引擎的負擔,所以剛才一直沒開暖氣。
眼看著就要逃脫了,石割反而變得慎重,他問:“已經安全了嗎?”
“還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
如果友貴子按照預定的路線前進的話,應該就不會有追兵追到這裡。大家大概都往江戶川那邊去了吧。
我依舊沒有開燈,慢慢地滑下坡。石割留意後面,我確認後面沒有追車才開啟車燈。
車子從原路開上柏油路,朝著與友貴子相反的方向開去。沒多久便開上國道。卡車、廂型車、年輕人、攜家帶眷——普通的車輛普通地行駛著。石割似乎這時才真正感到自由,原本狂躁症病人似的說話方式,此刻也平靜了下來。
“真巧,你們有兩輛同樣的車。怎麼弄來的?租的嗎?”
“向朋友借的。”
正確地說,現在開的這輛才是朋友的車。
石割認為這是為了逃脫的計策,這很傷腦筋,因為我想讓警方認為車就只有一輛。所以被警方追捕的車必須是我家的車。當然,沾有血跡的踏墊和花瓶碎片我已經移到這輛車上了。
棧��檣芨�腋澆�謀鬩松痰輳�新粼耙沼悶返模�褂新艟頻摹�
另外,還有車——在他換新車時,我也買了同款的車,老闆以非常便宜的價錢賣給我。
我之所以想到這個戰略,也是因為有這個因素的。而我之所以前往棧��遙�彩且蛭�蟻胂蛩�枵飧觥5�胰允侵鋇階詈笠豢灘偶塹每�詬��琛H綣�人�親吡耍�也趴�頰頁翟砍椎幕埃�薔吐櫸沉恕2喚齷嶗朔咽奔洌��親詈竺徽業降幕埃�磺芯投紀炅恕�
“你朋友人真好。”石割諷刺地慢慢說道。
我漸漸感到疲憊,將頭和背部靠在椅背上。
“你可以睡一會兒。”
“說什麼蠢話。”
“你還不相信我嗎?你認為我現在還會跑去報警嗎?”
“啊,你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石割轉而看著膝蓋上的三季,他的眼神變得迷濛。
“不過,開了一段路之後,我就會停車。你可別跳起來偷襲我啊。”
“停車?”
“嗯,我有事要辦。這輛車我動了手腳,非得復原不可。”
“什麼意思啊?”
“是車牌號碼。”
“……”
“雖然是同款車,但是還是可以從車牌號碼區分出來。如果在追緝的途中,被警方發現的話就完了。”
“你換上假牌照了嗎?”
“我沒時間做那種東西,又不能用螢光筆寫在紙上。”
石割一臉疑惑,似乎想將頭探出行駛中的車外一探究竟。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
“小轎車的車牌號碼和一般車不同,能夠輕易更換,警方追緝時看到的是車尾的號碼。”
“原來如此,你拆下車頭的車牌,裝在第二輛車的車尾,對吧?”
“沒錯。”
這就是棧��雒藕螅�矣寐菟科鸌幼齙氖紙擰N醫�約業那俺蹬疲�霸跅|原的車後面,然後開他的車。
也就是說,這輛車前後的車牌號碼不一樣。
我原先還在擔心半路上被封鎖線的警察察覺,但是,在這種慌亂的時刻,警方會去注意不是歹徒的車才怪。
“你真聰明。”石割話說到一半,偏著頭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