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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趴著啃吃身邊的鮮嫩茅草。這吃貨貪食得很,不論何時,逮著了機會總不會錯過放縱口欲。當下便要起來,牽起驢子離開。卻聽見來路上 ‘得兒得兒’的聲響,兩騎跑的甚是匆忙。他心中一喜,以為嚴台山眾人良心發現,覺得放他孤單行走恐遇不測,特地追來保護他。但想想又覺疑惑,適才見面,嚴台山眾弟子並無坐騎,如今哪來馬匹。

正自不解,卻聽見騎者斷斷續續的說話。一年輕男子的聲音道:“……失敗……教主罰責……如何便好……”兩騎跑的甚快,只一會便跑到了左近。一人尖銳的冷笑,道:“罰責?我們跑到西南苗疆去,教主又怎會得知?”先前那年輕男子頗覺猶豫,道:“堂主,這次任務失敗,也並非我們的錯,慧明禿驢的陣法實在太過厲害,雖然……死了六位弟兄,但與教主解釋解釋,教主也不會不講理,興許就放過我們。若我們跑去苗疆,只怕……只怕……”那堂主嘿嘿冷笑:“講理?放過我們?上個月童正剛之事,你也見過教主的手段。嘿!彥青,我知道你捨不得家中的****幼子,可是現今情況,你想還能保全的住麼?”兩騎跑遠,那彥青似乎仍決心不往苗疆,道:“我不能……堂主……自己小心……去請罪!”

見兩人走遠,胡不為趕緊牽驢起來,要跟上他們。這深夜荒野之中,不明之物極多,想來實在令人害怕。此時有人經過,不搭伴而行,更待何時?好容易將驢子牽上土坑,騎了上去,遠處卻傳來一聲慘呼,聽來正是那年輕人彥青的。胡不為嚇了一大跳,險些從驢背上落下來。

叫聲如此悽慘,那彥青想必已遭不測。看來那甚麼教的堂主害怕被洩露行蹤,乾脆殺了彥青滅口,如此歹毒手段,自己送上門去,如何得幸?胡不為屁滾尿流,扯著驢子,望東北方向落荒而逃。

胡不為盡取開闊之地而走,不敢再進樹林。卻與大路漸行漸遠了。又刻意拉開了圈子奔跑,這一段路程,直費了三個多時辰才跑完了。

夜幕漸濃,晚星如塵。觀月查來,此時已近亥時。站到土岡上頭,人和驢都累得精疲力竭。遠遠的看到村子的火光了,還有影影綽綽的村民,胡不為方鬆了口氣,一夾驢肚子,拼起餘力衝將過去。

銅爐前傳 第三章(守護獸)奇耶正耶井中鏡

天色已晚,正是莊稼拔苗之時,莊戶人家農計正忙,都早早歇宿了。在村裡遊蕩的多是懶散之輩和孤老鰥夫,心思疲弛已慣。見胡不為挾著滾滾塵煙逃進村來,雖頗訝異,倒不上來羅唣。

胡不為跑到村北,尋了一戶亮燈的人家,借宿下了。

那戶人家只一對老夫婦,年老來膝下無兒無女,老兩口互相扶持度日。見胡不為一身道袍,知是習道術士,極為敬重。將飯菜熱過讓他吃了,老婆子又將偏屋給收拾,鋪上一床新納的棉布被褥,倒讓胡不為頗感過意不去。

這一晚胡不為又哪裡睡的著,輾轉反側,坐臥不安。腦中想的盡是這一日來所遇怪事,果然是劫難向來不單行,這兩椿****事都趕到一塊兒來了。胡不為暗歎自己時運不濟,甚感沮喪。可一想到已得九兩銀子,正貼身藏在懷裡,沉重溫暖,又感興奮得意。這一番喜悲交加,時呼時嘆,把他攪得毫無睡意。直到晨雞唱曉,疲累已極,方才濛濛朧朧睡去。

到天色大明,胡不為仍在被窩中熟睡。老兩口年紀大了,睡不塌實,曦光初透便起來掃灑忙碌,燒柴做飯了。也不叫醒他。

胡不為前日實在累得狠了,這一覺沉沉睡去,直至日上三竿才醒轉過來。那屋主於老頭早吃過飯,!無!錯!小說 m。bbokbao。在茅房正廳擺著一張小木桌,撥了些飯菜給他留著。胡不為簡單洗漱過後,開始吃飯。於老頭找個小凳在邊上坐了,和他一句一句攀談。

等到胡不為把飯吃完了,也把小村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原來這一下林村由來已久,但由於當地偏僻,且又石多土瘠,墾種不易,也沒人願遷居過來受苦。只原先的七八十戶人家,沿守傳習,互通婚嫁。這近百年村子人丁不旺,老者故去多於新丁填補,漸漸的有些沒落。如今便只四五十戶人家,百來人口了。村民多以耕種狩獵為生,飼養家禽家畜換取一應所需。另有頭腦聰敏的,自尋些販賣活路。所幸連年來官府平和,課稅和徭役也都還輕。

二人談些民生時事,頗為投緣,那於老頭年紀大了,倒也有些見聞,說起刀圭煉丹,習道學術掌故,約略通點門道,胡不為怕被他看穿底細,常常引開話題,避之而不談。

飯罷,胡不為取出銅錢,要給於老頭飯宿費用。於老頭執意不肯收,說道招待過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