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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他突然感到,就連樹上的黃葉,也所剩無幾了,於是,他在桌上鋪平了稿紙,開始寫悼念這位老友的文章。文章寫出來了,題目就叫《黃葉》①。也不必過於寂寞,他們又回到了青年時代:他原是一個鄉村教師,愛好文學,在《大公報》文藝版發表過小說。抗戰後,先在冀中七分割槽辦油印小報,負責通訊工作。敵人五一大“掃蕩”以後,轉入地下。白天鑽進地道里,點著小油燈,給通訊員寫信,夜晚,背上稿件轉移。

他長得高大、白淨,作風溫文,談吐謹慎。在河間,我們常到野外散步。進城後,在一家報社共事多年。

他喜歡散步。當鄉村教師時,黃昏放學以後,他他到田野裡散步。抗日期間,夜晚行軍,也算是散步吧。……

文壇小風雲

當孫犁能夠重新拿起筆來寫作的時候,他發現前些年的歲月也並非全是虛度,他顯然更加堅定了某些看法。他說,“這些年來,我積累的生活經驗之一,就是不語怪力亂神。”①

他很喜歡五代人作的《敬齋泛說》(清末繆荃蓀輯錄的叢書《藕香零拾》之一種)中的一段話,特請曾秀蒼書為小幅,張之座右:

吾聞文章有不當為者五:苟作一也,循物二也,欺心三也,蠱俗四也,不可以示子孫五也。今之作者,異乎吾所聞矣,不以所不當者為患,惟無是五者之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