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善舞地多,練功也不計辛苦,曾經連續七日不食不歇,靠著一句“淫 賊鶴劫放”就將法力提升了一個等級。
畢業典禮上,燕舞故意假作誤入妖界,執著木劍,大叫“淫 賊鶴劫放”,將眾妖殺得七零八落,被趕來相救的重光元帥收入眼簾,大讚這個子弟的英武。暄城默然一笑,不出此招,怎麼從萬千龍鳳堂子弟中脫穎而出?
如此苦心經營,出了龍鳳堂,再入軍伍。
燕舞不再記得自己的女兒身,深信家姐已死,活著的是曾經那個溫柔可愛的弟弟暄城。
不負爹孃與死去家姐的厚望,暄城屢被重用,去魔教當細作,學得一手好廚藝回來;去人間降妖,又練出一筆好畫;每次帶兵,總有奇招,短短數百年間,躍過眾位師兄,直站去恩師重光身後,親自策劃了避劫丹一案。
要他娶天逸,便也無畏去了。
直到那刻入骨髓的名字真身出現,燕舞才覺自己五內翻江倒海,捧著流螢劍在天魔宮的客房內哭得噴出一口血。
夜深人靜,她呆坐柳岸,想起爹爹時常掛在嘴邊的話:“我家燕舞將來是要做王妃的,決不能像致蓮仙子一樣孤身而亡。有了王族撐腰,只需靜坐府中刺繡遊玩即可。”
到頭來,到底逃不出宿命的劫,她還是隨了致蓮仙子,為了報仇不男不女地活下去。
當年那個小柿子如今身後還跟了個小瘋子公主。
她的暄城卻是錯了,錯就錯在把鶴府大柿子蛋大當成了少年娃娃親中的小柿子五郎。
無浪說:“暄城自小膽怯斯文,是為了何故出了龍鳳堂就入軍伍?入了軍伍不算還一路升遷到將軍,奇遇如此之多,真令本王豔羨。”
暄城立即血氣上臉,冷笑作答:“也算不上什麼奇遇。神教王族自小都有好丹好藥供養,無須上陣,不必殺妖取精魄,自然不懂吾等兵吏所受之苦。”
“暄城親臨一線,力拼眾妖,小半數避劫丹都由你一個得來,這些功績,我們並不是不知道。”無浪正色。王族的奢靡他們完全自知,但失了兵權之後,如若再失了丹權,豈不成了案上魚肉?
退一萬步而言,閒雲野鶴本乃五公主府的座右銘,鶴四郎與離玉久不過問天界之事。只要不牽涉其父鶴四郎在內,蛋大與鶴劫放也絕不會出手干預重光大業。
鶴劫放異常誠懇道:“暄城,無論如何,諦望乃吞噬獸,你們實不該拿避劫丹將其喚醒圈養。”
暄城目光閃爍,撫弄著手上為自己增加戾氣的修羅戒指,許久才回:“功過他日自有評說,世子又何必苦勸。”
無浪轉過頭,看到屏風上暄城的一個側影。
如同牧白在燈下臨字,又似三三低首哭泣。
小柿子殿下立起身決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此文將會十分十分悲慘,但保證he,故,在此提醒眾位,後頭有天雷,也狗血,且虐身虐心……
天逸之死
父皇請來的醜叔叔果然不負所望,瘋子天逸清醒的時候漸長,與玉潔間也越發親密起來。
瘋了的時候,滿腦子牧白,金色瞳眸裡滿是十彩鞋男子的身影,走在前,走在後,走在旁,甚或抱成一團的傻模樣。
於是瘋的時候她比較快樂,學柴房裡的三三,搖頭晃腦,撒嬌撒痴,引空氣裡的牧白一笑。
牧白笑,三三也便笑起來,笑中有淚,是清醒的前兆。
清醒後十分難熬。
天逸回覆出宮前的一派沉默,偶爾在天魔宮的廊間走道與她的父皇天羽帝狹路相逢,舉止依舊有度,但仰頭時刻投來的眼神冰冷無情,既無過去的敬畏,也無瘋子時的哀求,空空洞洞,像看一個陌生男子而已。
天魔皇有些心驚,他在弘光殿來回踱步不休,擾得身邊正練字的天戾十分不耐煩,嘆口氣道:“二師兄,你可知弘光殿是讓天魔皇平心靜氣練功思索大事的地方?”
“小四,我覺得天逸近來十分古怪……你家玉潔可會惡狠狠卻冷冰冰地看你?”
“啊……美男子天戾!”殿外傳來小美女玉潔毫不掩飾的驚豔之聲。
殿內的醜男天戾聞言只得與問出奇怪問題的段小樓相視苦笑,他倒是坦誠:“我家玉潔自小就當公主來養,哪裡捨得違逆她的心意?還有那兩個小鶴鞍前馬後護著,除了她弟弟,根本無所畏懼,天真活潑地緊。”
果然天逸的聲音隨後傳來:“冥府黃泉路33號的兩個老闆也都是美男子呢,二老闆牧白有兩道好看的劍眉,一雙眼睛還泛著紫